市的老爺子撥了個電話,先是傭人接的,待電話換了人,還未等他吭一聲,那邊中氣十足的吼聲便傳了過來。

“你個不孝子!還知道回電話,我的老夥計呢?八戒呢?你把它弄哪了?”蘇老爺子氣呼呼的,臭小子搬出去住後幾天不回趟老宅,好不容易回去一趟還是抽他不在時把他養了十幾年的老夥計帶走了,“你個混賬,人去美國了把我的老夥計放哪了?”

蘇旭將手機拿遠,待那邊吼完了才放回耳邊,淡淡笑著,一片雷打不動的樣子,語氣戲謔卻親近著,“老爺子,您那邊可是大晚上,別把房蓋掀了。”

電話裡呼哧呼哧地喘,“你個不孝子,沒人管得了你了是不是!”

快八十歲的人了,蘇旭還真怕給氣出什麼毛病來,馬上坦白從寬,“爺爺,您不是總唸叨著抱重孫嗎,您老想想重孫,暫時先忍痛割愛一把,將八戒借孫子幾天吧。”

這段話著實有些繞,那邊靜了好一會才傳來如洪鐘般渾厚的聲音,“你小子竟然讓我的老夥計幫你追媳婦兒?”

蘇旭挑挑眉,預設了。

見他預設,那邊哼哼哧哧了半天,才哼唧出一句讓蘇旭哭笑不得的話,“沒追到人你小子別回來見我,丟人現眼。”

蘇旭笑,換了另一隻耳朵聽電話,“您就不問問是什麼樣的人?”這麼好說話?他也沒特殊愛好啊,怎麼沒被虐反而有點不真實的感覺呢。

“哼,給你安排了那麼多名門閨秀你都瞧不上眼,我倒要看看你自己看上的是什麼樣,告訴你個臭小子,到時候我瞧不上眼,一樣不準進蘇家的大門。”

蘇旭在這邊誇張地向下拉拉唇角,心裡卻是鬆了一口氣,只要沒有門戶之見,其他的都不算問題,他笑笑,“您老先別操心這個,等孫子成功把人帶回去您再說這個吧。”現在八字連個撇還沒有呢。

想想確實是龜速了些,怎麼辦,他已經有些按捺不住了。

“瞧你那點出息,白瞎你那張臉了。”長得好看有什麼用,追個媳婦都追不到。

臉?

蘇旭一手撫上自己這張俊臉,摩擦了幾下,突然想起那篇專訪後面她寫的手記了,她不是說,被他勾、引,會萬劫不復嗎?唔……他似乎被這段時間發生的一系列事情擾了心智,把這麼一個先天優勢給忽略了。

勾、引?

唔……到目前為止他還沒用心勾、引過,或許可以試試。至於她心中的結,嗯哼,先勾了再說。

想通了這一點,心情愉悅的蘇少又跟自己爺爺調侃了幾句,滿心歡愉地掛了電話。

因而,又一天晚上,某人再次給顧語打電話,可電話剛接通,某人剛剛想好的勾/引大計便被對方一盆冷水澆得寸步難行了。

顧語:“啊,蘇旭,天氣轉冷了,八戒這幾天進入冬眠期了,我已經將它冬眠所需的條件安排得很好,確保它明年春會平安醒過來,所以這段時間你不用過度操心它了。”這段時間她也看出來了,這隻老龜對他的意義似乎很不一般,讓他打電話的頻率增加了不止一星半點,美國公司應該很忙才對,發現這隻龜要進入冬眠期了,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可以讓他不用過多分心了。

而遠在美國的蘇旭,差點因她這句話吐出一口血來。

冬眠?

Shit!

他怎麼忘了烏龜這種生物是會冬眠的。

蘇旭懊惱地伸手耙了耙頭髮,真是失策。

他算了下日子,已經在美國這邊呆了將近一個半月,而手裡的專案才進行了一半。

然後他又懊惱地發現,這一個半月來,他似乎太依賴那隻龜了,平常的電話內容大多半都是在說它,它這麼突然地一冬眠,他似乎還真沒特別的必要經常和她通話了。

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