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因為是韓氏醫館邀請楊仙茅協同出診,所以交通工具當然由韓氏醫館提供。楊家要去三個人,於是便把醫館最大的一架豪華馬車派了出來,裡面可以坐三個人的。

馬車後面放著楊仙茅的兩個寶貝箱子,裝著他的常用手術器械和麻沸散等必須的藥物。楊仙茅已經問過韓雪娥,那位胡主簿主要的病是肚子痛,而且是持續的痛,而且有反跳痛和壓痛。

這種急腹症弄不好需要剖腹探查,查清楚病因之後手術治療。所以他帶的器械也有相應的針對性。為了適應夜間手術的需要,他還帶上了這次到鴉雀嶺讓吳越皇宮工匠打造的專用的照明裝置。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胡主簿需要深夜緊急手術,這套裝置就能派上用場了。

………………

送走了楊仙茅他們,楊明德夫婦覺得屋裡一下空落落的。

好在病人絡繹不絕地來買藥看病,所以楊明德和妻子張氏一直忙碌著,一直到傍晚時分,來求醫問藥的病人這才漸漸少了,兩人才鬆了口氣。

天黑下來之後,張氏做了飯,兩人關了藥鋪的門,坐在桌前吃飯。

張氏端著碗說:“哎呀!仙茅他們不在,總覺得屋裡好像空了好多似的,也沒有個人氣,吃飯也沒那心情。”

楊明德笑了,說:“就你想多了,以前孩子沒回來,咱們還不是兩個人,就這麼過了這麼多年,也沒見你說屋裡空空的沒個人氣呀!”

張氏笑了笑說:“說的也是。吃飯吧!”

張明德雖然寬慰妻子,可是她也覺得孩子不在身邊,一下有些不適應,於是兩個人都悶聲不響地把飯吃完了。張氏收拾碗筷,楊明德則捧了一本書坐在燈下看起書來。

即便天黑,還是不時有人來藥鋪買藥看病。一直忙碌到了深夜,沒有病人再來看病買藥,這才把門關了,回房休息。

睡到半夜,忽然,張氏感覺到臉上有什麼東西飄來蕩去的,她下意識的從睡夢中醒了過來,藉著窗外透過來的微弱月光,猛然看見房樑上吊著一個白色的人影,一尺白布掛在橫樑之上,舌頭吐得老長,在半空飄來蕩去,眼睛死死盯著她。

張氏嚇得一聲慘叫,趕緊躲進了被子裡。睡在旁邊的楊明德被這一聲叫聲驚醒了,睜眼一看,也看見了吊在房樑上的那具白色的屍體,頓時嚇得啊的一聲慘叫,一骨碌滾下床去,雙手抱著頭不停發抖。

聽到丈夫慘叫聲,躲在被子裡的張氏心中牽掛,反倒多了一份膽量,立刻掀開被子探頭去看床下的丈夫,發現丈夫跪在地上抱著腦袋不停慘叫,又扭頭往橫樑上望去,這一下,卻驚喜的發現,橫樑上吊著的那具屍體已經不見了,只剩下黑漆漆的房頂。

張氏趕緊拉扯著丈夫的衣服,說道:“官人,不用害怕,那吊死鬼不見了。”

連叫了幾聲,楊明德這才聽清楚了,大著膽子扭頭往橫樑上看去,果然再見不到那吊死鬼,趕緊起來,哆哆嗦嗦點亮了燈,舉著燈籠又仔細檢視了一遍,屋裡空蕩蕩的什麼人都沒有。

他又舉著燈把窗戶和門都檢視了一遍,也都是完好無損。

兩人驚恐地坐在床邊,相互看著,楊明德問張氏:“你也看到了?”

張氏慘白著臉,嘴唇都在發抖,點點頭,又驚恐望了一眼掛著屍體的那橫樑,說道:“我總覺得有東西在摸我的臉,我驚醒之後就看到有個人吊在那兒,把我嚇得夠嗆。官人,你也看見了嗎?”

楊明德點點頭,說:“咱們屋裡怎麼會鬧鬼呢?住了十來年了。”

“興許不是鬧鬼,是月光照進來,我們倆都眼花了吧?”張氏拼命想找一個讓兩人都安心下來的藉口,又覺得這個藉口還是能說得過去的,便指了指窗外透進來的灑在地面上的月光,說:“可能是我們倆都做了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