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吻我的額頭,說:“放輕鬆,我相信你可以的。我們能挺過這次難關,對嗎?只要能挺過這次手術,一切都是新的開始!欣欣,約定好的,你要再睜開眼,好好看看我。”

良久。我衝他點了點頭,之後我全身麻醉,陷入深度的昏迷之中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昏睡了多久,當我有意識的時候,腦子一片混沌,很多過往的畫面在我的腦海一一閃過,雜亂得像是一鍋大雜燴。

我聽到有人在不斷的叫我的名字,我拼命的想睜開眼,卻使不出一絲氣力,好累,好累我想睡了。

思緒漸漸往深淵沉去,直到再也想不起什麼東西來。

我的意識時而混沌時而進入深度沉睡之中,耳畔傳來的低語聲,聽著會讓人覺得安心,只要聽到趙一帆還在與我說話。我便知道不是一個人。

記得那天,是個陽光明媚的日子,有一層很強烈的光毫無阻礙的照在我的身上,灼熱得想要將那團光給遮住。

於是我拼命的想睜開眼睛,可是眼皮像是有千斤重,意識在與身體不斷的做鬥爭,終於,我的眸光直接觸到了那抹強光,那一瞬似乎所有的疲憊都如同無盡止的黑暗,被陽光快速的驅逐。

窗外好大的陽光,穿透了雲層透過落地窗照在我的身上,院子裡嫩綠的枝椏提醒著我春天來了。

還以為就此再也醒不過來了,這是奇蹟麼?我咧嘴想笑,肌肉卻僵硬得扯不動分毫。

突然門被推開,我的眼珠子轉動。看到了趙一帆。那是趙一帆吧?有點兒消瘦,頭髮也全白了,但人長得帥,怎麼都好看。

他走上前兩步,看到了我,我們的眸光在半空相遇,他的瞳孔漸漸放大,帶著滔天的驚喜還有激動,下一秒他朝床邊撲了過來,懷疑自己還在睡夢之中有些不敢相信。

“欣欣,我這不是做夢吧?老天,你真的醒了?!”

我發不出什麼聲音,只是嚅了嚅嘴皮子,還有些吃力。

後來我才知道,就算我醒了過來。還有漫長而痛苦的復健,待我會說出些話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過去了。

“我做手術的時候還下著雪,現在春天了。”

趙一帆削梨的手頓了頓,抿了抿薄唇,說:“欣欣,你其實已昏睡了一年多,那是前年的雪,去年並沒有下很大的雪,不過你醒來的時間卻是好天氣,預示著今後會順順利利的。”

沒想到,我竟昏睡了一年多!我的心中難受極了,思念著我的家人。

“復健需要多久?”

趙一帆想了想說:“這個因人而議。”

我祈求著他:“我想以最快的速度復原,再痛苦再累我也願意!”

趙一帆鎖眉:“這個不是辦不到,可是我怕你承受不了。而且太過了還有可能反起反作用。”

我失笑:“都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有什麼可怕的,我現在只想快點回到他們的身邊去。”

趙一帆輕應了聲:“藥還是要吃的,不過病情已經得到全面的控制,新研製的藥品很管用但是不知道以後會不會有副作用。”

“誰知道,說不定我到那個時候已經死了,人這一生真短暫。能夠擁有的東西,才是最幸福的。”

趙一帆點了點頭:“是啊,經過這些日子,我也覺悟了很多,欣欣,只要你過得好,我就可以把你的情都放下。”

我握過他的手,勸解著:“一帆,你的幸福不應該是系在任何一個人身上,幸福是你自己的,只有你自己才能握住。能不能得到幸福和快樂,是看你究竟想不想要幸福和快樂。把我放下吧,因為我的幸福,不是你。”

之後的日子,我進入了復健時期,躺了一年多的時間,渾身的肌肉幾乎都是僵的。在復健導師的指導下,我的身體慢慢恢復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