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宮內。

樊盛帶著樊君炎逛了整整一個時辰才出去。

樊君炎此刻亦是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樊盛走在他身邊,淡淡道:“所以你現在還感覺委屈嗎?你現在還感覺自己生活的不幸福,這個世界對你不公平嗎?”

“如果你想不通的時候,你去上京城醫院看看,看看裡面那些病人對於健康的渴望,看看那些生老病死,生死離別。你去火車站看看,看看那些為了生計而奔波勞碌的百姓。你再看看這個世界對你是否公平。”

“君炎,我能有今天的地位,你能有現在的生活,這不是我的能力有多強,那是因為我們都是幸運的,這個世界上比我樊盛能力強的人很多,比我樊盛能力強,比我還能吃苦的人也不在少數。”

“那為何我的成就比他們高,是我能力強,是他們無能嗎?全都不是,因為我運氣好,在人生低谷遇到了太子殿下。”

“馬有千里之程無騎不能自往,人有沖天之志非運不能自通!所以我們都是幸運的,所以我感激和珍惜現在擁有的一切。”

“我不指望你們能有多麼的孝順,我只希望你們能知道,為了什麼而活,什麼是對錯,你懂嗎?”

話落。

噗通。

樊君炎早已淚流滿面,羞愧不已,跪地叩首。

“嗚嗚嗚......”

“父親!孩兒錯了!孩兒真的知錯了!”

“孩兒今後肯定會勤奮上進,不負爹爹之名,不負國公府的榮光!”

從英陵出來的那一刻。

樊君炎是羞愧的。

他終日叛逆叫囂,卻大手大腳的花著樊府的錢。

他現在終於明白,他在紅袖招內的一頓酒錢,就可能是大夏百姓需要賺很多年的錢。

他現在才終於明白,自己抱怨的生活與身份,不知道是這個世界上多少人難以企及的高度。

樊盛將樊君炎扶起,臉上依舊噙著淡然。

“好了。”

“男兒流血不流淚,這有什麼好哭的?”

“我從來都不認為你是個壞孩子,只是走偏路罷了。”

“我聽說你將人家腿打斷了?”

聽聞此話。

樊君炎瞬間站直身體,沉聲道:“這件事是孩兒不對,孩兒賠他一條腿就是!”

話落,他徑直向英陵外而去。

樊盛無奈搖頭,“臭小子,還算你有點骨氣,賠腿就不用了,爹跟你一起去。”

戰爭結束後。

樊盛早已位極人臣,身為洵太子寵信的人,他不缺身份,不缺背景,不缺地位,更加不缺錢。

所以他現在的目標就是,給樊君炎鋪好路。

樊君清都已不已不用說,東宮長大的孩子,都是太子府預定的嫡系。

......

是夜。

上京城,軍醫院。

病房。

上京學院學子張敬賢躺在病床上,腿包裹著布條。

“賢兒,你的腿還疼嗎?”

“賢兒,事情的來龍去脈左奇將軍已經跟我們說了,這病房也是他幫咱們安排的,他希望我們可以和解,原諒樊君清,雖然爹知道你受了莫大的委屈,但你要清楚,樊君清的爹是大夏國公樊盛將軍,洵太子身邊的大紅人,他的親舅舅是大夏侯爵左奇將軍,而我......而我們.....”

張林氏和張敬賢的父親張貴波說著,眼眸中滿是無奈。

他們是升斗小民的庶民。

他們一輩子兢兢業業,還是因為這個好時代和大夏朝廷的清明才能過上富裕日子。

所以骨子裡面的自卑,讓他們告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