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頭,小聲說道:“皇上和皇后娘娘昨日已經到達隰州,此時正在府上歇著。一路遇險,皇上和皇后娘娘早已疲憊不堪。不過,今早剛醒過來,便一直向我們打聽您的訊息。屬下等照實回稟聖上,可皇上說很想見你,便派屬下在此等候您的訊息,只要你一回隰州,便要帶你去見皇上。”

“難怪我一進城便見到你這張討人厭的老臉!”我鬱悶道。將袖子湊到他鼻下,陣陣汗酸味飄出,道:“總得讓我洗個澡吧?”

“又沒有逼你——”牛徽拿我沒辦法。

皇帝和皇后的到來,本來應該有更好的安排。只是在朱全忠虎視眈眈的搜查之下,只能隱密行跡。我能想象朱溫如果知道李曄在我這裡之後的表情,曾經韓全誨將李曄挾持到了鳳翔,朱溫就追殺到鳳翔。如果他知道在我這,也必定不會放過我。

將頭埋進浴桶,我不禁頭痛起來。朱溫不是蠢人,普天之下,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截人的,也不過是寥寥幾人,能將訊息隱藏的這麼嚴密的——,唉!又要打戰了!

擰乾溼答答的頭髮,用木簪子別起,疲憊的斜靠在浴桶上。

一雙強而有力的手拂過我的後背的脊椎,來到我肩膀上輕輕拿捏著,不輕不重,剛剛好。自從安八魯去世之後,很久沒有幫我按摩了,還記得——,等等!

“誰?!!”我一個激靈轉過身去。激得桶中水花四濺。

花一樣的美少年,丹鳳眼低垂,粉嫩的嘴唇緊抿著,單薄的衣服則是顯得他弱不禁風、楚楚動人。

“傅樓守?你是怎麼進來的?你到底是哪一個?”我有點驚懼的看著面前這張熟悉的再也不能熟悉的臉,一張“俊基OBA”的臉。

這樣無聲無息的潛入進來——,該死!方才我想事情想的太出神了。

“你——,不!大人的門沒有關,小的叫了好多聲都沒有回應——,小的只是想來服侍大人沐浴——”傅樓守委屈的跪倒,匍匐在地上不肯起來。

“誰要你來伺候我了?出去——!現在!馬上!”手指著門口,憤怒的連聲音都嘶啞起來。

“大人不要小的服侍,小的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情可以做——,大人買小的回來,不就是想要——”地上的身子趴的越來越低,聲音也顫抖起來。

“滾——”將手中的搓澡布像飛彈一樣扔在他身上,恨極。

“是……”

看著眼前的傅樓守匍匐著倒退,柔弱的身子微微顫抖著。我心中不是滋味。他不是那個人,那個“傅樓守”從來都不會卑微,在他身上,一直有一種俾睨天下的尊貴,即使在烏煙瘴氣的薛館,依舊能清晰的感覺到他身份的不平凡。

“傅樓守”?你到底是什麼人?

再一次見到皇帝,不是在金鑾殿,也不是在御書房,而是在離我臥室不遠處的右廂房,那裡沒有人住,是先前隰州府尹小妾居住的地方,麻雀雖小,倒是五臟俱全。

和他的會面,也不是一個高高在上、一個謹小慎微。

看著李曄身上乾淨的麻布長袍,不禁一嘆。生在帝王家,也總不是什麼好事。

“愛卿——,這次真是要多謝你了。要不是你,朕可真是要被那逆賊給害死了!”李曄的嘴角有一塊青紫,眉角也破了皮相。開口說話,牽扯起傷口,使得李曄的神情有幾分尷尬。

“沒事。你也待我不薄,雖然明知道你是在利用我,可我還是很感謝你!對了,見過你的兒子們了麼?李蒼凡他們和我一起進的城。”我一屁股坐下來,端起茶淺喝了一口。

“見了。”李曄看見我自顧自的坐下來,神情有些不虞。

我一聲冷笑,不由扯起嘴角:“你不會以為這裡還是你的皇宮吧?還在我面前擺皇帝架子?”放下茶盞,我斜靠在椅背上,慢條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