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哪兒,我都陪著你……”他急急地說著,竟如一個急於求得承諾的孩童。

那樣的眼神,我忽然想起了那個日日在遠處追隨著我的眼神,果然是他……嗎?

“西施呢?”微微歪了歪頭,看著他,我笑。

雙手彷彿被灼燙了一下,范蠡後退一步,神情竟是有些狼狽。

“呵呵”,我笑,對於他,我的心或許早已痛得沒了知覺,自然也不會再痛了。

門口忽然響起腳步聲,是梓若回來了吧。

只來得及低低地說了聲“自己小心”,他便消失在門口。

我慘然一笑,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

“夫人,我挑了些梅子,你看看成不成?”梓若懷抱著陶罐笑盈盈走了進來。

我低頭看了看,隨手取了一枚放入口中,忍不住微微眉起了眉,酸澀的感覺流連齒間,揮之不去。

“很酸吧,大概就是因為這樣,陳年的梅子特別多,其他夫人們對於這個都是敬謝不敏呢,我去按夫人上回的教的方法醃製一下試試看。”梓若笑道。

“嗯。”我點頭,笑。

看著梓若走進房間,我卻是轉身走出了醉月閣,我想,我需要透透氣。

別樣的保護

出了醉月閣,遠遠便見幾個打扮得十分豔麗的女子在園中涼亭裡聊天說笑,我從未見過她們,不過想來也是這後宮中的女人吧,只是中間那個倒是眼熟的很,是雅姬呢。

遠遠望著她們,她們也看到了我,清清楚楚地看到雅姬眼中的嫉恨和敵意,我轉身想要離開,免得再無事生非,卻見雅姬竟然先行轉過頭去,再沒有說什麼,我微微一愣,有些不敢置信,這麼好的機會,她竟然沒有來找我麻煩?

轉身搖頭失笑,如此不好麼,呵呵。

一轉身,卻看到正由侍女陪同而來的鄭旦。

看到我,鄭旦停下了腳步。

她看了我一眼,竟什麼都沒說,就從我身邊走過。

“呵呵,為何見了我就走,莫非西施果真那麼可怕?”我笑,卻是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你果真是個禍水!搶了西施的名份,西施的幸福,現在,連我都不肯放過!”鄭旦轉身衝我低叫,數日前的意氣紛發早已不見,面容扭曲,如妒婦一般。

呵呵,我笑,怒了麼?“鄭夫人真是極盡顛倒黑白之能事呢,西施能有今天,全是拜大家所賜啊。”幸福?我本來可以擁有的幸福是被誰生生撕裂的呢?我又該去對誰吼,對誰叫,對誰哭?

鄭旦只是狠狠地瞪著我。

“女人生氣很容易老的,這個後宮,如果你連最後的那一點姿色都失去,那便真的沒有你的立足之地呢。”我笑,奉勸道。

鄭旦面色微微蒼白了一下,仍是瞪我。

“沒有到最後,究竟誰會沒有立足之地,還不知道呢。”咬牙,鄭旦的面容扭曲得有些可怕,“別忘了,你只不過是頂著西施名份的傀儡,你什麼都不是!”壓低了聲音,她狠狠道,句句惡毒,句句傷人。

“嗯。”我點頭,笑。鄭旦的結局,歷史早已圈定,任她再怎麼垂死掙扎,終不過是鬱鬱而終而已。她的結局,我儘可冷眼旁觀。

傀儡麼?呵呵,若是這樣幾句話就想傷到我,那便真是她妄想了,雖說惡語傷人,只可惜拜他們所賜,我早已是水火不入,百毒不侵了呢,又怎麼可能……傷到我?……

“夫人……”跟著鄭旦的一名女侍突然開口,“雅夫人她們都看著呢,大王的話……”

鄭旦一愣,隨即微微撇過頭,便咬唇從我身邊徑直走過,再沒說什麼。

有些奇怪地站在原地,看著鄭旦走到涼亭和雅姬她們坐在一起,再沒看我。王的話?夫差他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