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道理,想著合該自家分內的事兒,卻叫當家的男人操心吩咐,不由十分赫然,羞紅了臉,連連應是,道:“很是,都聽您的,爺放心吧。明兒一早,我就著手處置了去。不過——”頓了下,小心看著沈良書的臉色,遲疑的道:“今兒如碧鬧了這一遭,小姑那裡,若是母親問起來……您看,若不然我明兒一早先去賠罪……?”

沈良書稍感欣慰的望著小孔氏點點頭,

“你能想到這兒,就很不錯,只是不能你一人去,教管不利,咱們都脫不開干係,明兒你去母親那兒,我去父親那兒,各自賠罪才是。”

小妹可是他爹心頭軟肉,早先就聽說了,京城裡誰人不知沈國公疼寵女兒,又觀昨兒晚上形態,小妹儼然不是個省油的燈,說翻臉就翻臉,可偏偏打了人臉,還得叫人知道不是她的不是,合適旁人活該,只這份本事,便叫他不敢小覷。

不過翻過來思量一番,一雙小兒女宮裡頭如魚得水,豈是單純可欺之輩,如碧往日瞧著不錯,可到了小妹跟前,很是不夠看呢!

可見,今兒一遭栽的不虧!

若是女兒有了小妹三分本事兒,他這當爹的還有什麼可愁的?

小孔氏自然趕緊應下,給閨女兒擦屁股,還是說的犯了忌諱的言語,還不知長輩那一關如何過的去?

若是叫國公、太太厭煩了閨女兒……哎喲,閨女兒相看人家還得指著國公的臉面呢!

想到此,小孔氏坐不住了,忽的站起身子,不免驚惶:“爺,您看……要不要備些東西,給小姑賠禮,還有太太那裡……如碧到底不是,可若是因此叫太太厭了去,往後京中可叫她如何立足?咱們……咱們可是打算著讓她嫁到京裡呀!”

沈良書一把拉著沒頭蒼蠅似的小孔氏,淡淡笑道:“你且歇一歇吧,適才小妹沒有揭了這層皮,就是不曾追究的意思了,今兒一回兒,你還沒看明白,小妹動了手,父親一句不說,任由小妹處置,可知平日裡小妹應是極有主見之人,如碧捱了一巴掌,知道深淺害怕,也就夠了,明兒好生誠懇賠罪,這事兒也就過去了,你別多心,如碧也是國公府的孫小姐,哪有自家人過不去的事兒?”

沈良書早想到了,只是瞅著一雙弟妹行事規矩,他心中大約有了五分底細,那一雙弟妹壓根就沒把一群小的擱到眼裡,不然今日如碧哪裡就能一個巴掌就過去了得……因此才敢由此一說。

好生勸慰了小孔氏,時辰不早,兩人歇下不提。

到了第二日,一早上梳洗之後,用過早飯,兩人按照各自說好了得急忙去了前後各處。

小孔氏見著沉香便跪下了去,老老實實的把事情說了一遍,又再三給閨女兒賠了不是,另給貝兒備了禮物……沉香早弄清原由,卻是不曾放在心上,小丫頭嘴裡沒譜的話,若是一一計較,哪有這份閒心。

她的出身從沒遮遮掩掩的,只外頭風言風語的酸話就不知多少,克那有什麼?得了實惠的是她,如今憑著她的身份地位,呵呵,叫人說上一嘴連根汗毛都傷不了喲!

心裡壓根就不當回事兒,沉香便不曾為難小孔氏,只說了不怪罪,還好生勸了幾句,又收了禮,只回頭又加重一分,重又送了回去,另幾個小孫子輩兒的,一個不落,全都照樣送了去,權當做祖母的一份心意。

沈良書那邊兒,才說了一句,便叫沈敬重抬手止住,迎著兒子疑惑的目光,沈敬重領著沈良書走到挨著書房後頭的一個偏屋暖閣中,順著半開的窗子,指著叫沈良書往裡頭看……

沈良書不知曉是怎麼回事兒,只聽著沈敬重的話抬眼往裡頭,隨即便愣住了,半晌回頭,難掩驚訝的望著沈敬重,“爹,這……”

沈敬重擺擺手,轉身,輕聲道:“跟我來。”

兩人不曾驚醒屋中兩人,又回到書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