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往,我爹竟然同意了!”

這不可能!殷世遙眉頭一皺:“你說我的名字了嗎?”

“說了,我爹聽說過你,說最好來家裡吃個飯,見一見。”許承業笑著說。

堂堂的吏部尚書竟然允許自己的兒子和一個聲名狼藉的人交往?而且還是“那種”意義的交往?

殷世遙覺得這裡面不那麼簡單。

“什麼時候?”

“吃飯?現在!我爹在府裡,我們馬上去!”許承業一臉興奮,抓著殷世遙的手拖著就走。要是在以前殷世遙恨不得一把把許承業推開幾丈遠,但今天心裡有了疑惑,便只是隨手抽了回來。

“世遙,明年科考我一定中舉,我想好了,到時候憑我爹的關係疏通一下,一年內就能進翰林院,兩年之內就能官拜二品,你可要等我!”一路上許承業囉囉唆唆,殷世遙極不耐煩,一聲不吭。

吏部尚書許紀昌對殷世遙的到來表示歡迎,一桌飯菜異常豐富。

許大人說:“犬子頑劣,多有得罪之處,還請殷大人海涵!”

殷世遙應付著場面話:“萍水之交談不上這些,不過令郎文章精彩筆下生花,前途無可限量。”

許大人笑道:“讓殷大人見笑了,久聞殷大人與太子素有來往,以後還請在太子與聖上面前多多美言幾句。”

這是什麼意思?

“在下職位卑微,不可能見到太子與聖上,許大人大概誤會了什麼?”

殷世遙想試探一下,不料許承業插話了:“爹,吃飯的時候說什麼官場上的話?”

許大人哈哈一笑:“也是,殷大人並非官場中人,只是太子的私交,而且處處維護,忠心可嘉,既然不談這些,那就吃飯喝酒!”

殷世遙一直沒動過筷子,酒也不沾,揣摩著許大人的意圖,覺得“處處維護”這幾個字十分可疑,如果硬要說“維護”,只能是自己不肯寫信的那次。

“爹,世遙是暗衛府的人,白天怎麼能喝酒?”許承業有些埋怨地說。

“我也是想好好款待殷大人,再說這酒就如同果露般甜淡,千杯不醉。”許大人說著便舉杯酌了一口。

殷世遙的心思全集中在剛才的對話上,許大人和許承業說什麼,根本不想理會,見許承業把自己面前的酒杯拿走,只是隨便看了一眼。

清淡的淺綠液體,果味馨香,殷世遙剛覺得不太對,就聽許承業道:“爹,這酒真的好?我先試試,說不定世遙不喜歡這種味道!”

“別喝!”殷世遙劈手就奪,於此同時許大人幾乎就要撲過來:“承業放下!”

晚了一步,酒杯不大,許承業一口仰了。

“快,快請醫師!馬上!快!快……”許大人臉色死灰,將桌上碗碟全掃到地下,嘴裡不住大喊,想要衝過來,又緊緊盯著殷世遙。

場面一時混亂,僕從下人驚慌失措向外跑去。

“這種毒無藥可解,許大人不必枉費心機了!”殷世遙冷冷地道。

“酒裡有毒?爹,你是不是搞錯了?怎麼拿毒酒給世遙?!”許承業愕然說道,又轉過頭來:“世遙,幸虧你沒喝,我……我……”

“別說話!”殷世遙知道中毒後如果不動不說話,便能多延緩片刻。

許承業臉色慘白,口中開始噴出鮮血,猛吸一口氣說了最後一句話:“世遙,對不起……我做不到……做不到……二品了……”

殷世遙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殺過人,而且以往多數是手下的暗衛們動手,這次破了例,湧來的僕從下人及尚書府護院軍士兩百餘人在殷世遙手下無一倖免,過程極快。

許大人是唯一的活口,殷世遙想帶回暗衛府好好盤問,便在之前匆忙的捆綁上又加了幾道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