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會的場景,各有各的觀點,各有各的意見,所有的觀點沒有一件是大家都一致同意的。

馮侖談到自己的工作和生活狀態,他用了四句話來總結:一是資本家的工作崗位,沒有辦法,不小心成了資本家,只能在這個崗位上工作。二是流氓無產階級的生活方式。西裝革履,正襟危坐,像老派資本家那樣的生活對他來說是種受罪,他還是比較喜歡那種隨意的、輕鬆的生活方式。他一總結就成了流氓無產階級的生活方式。三是無產階級的革命理想,不像老派資本家那樣把錢看得特別重。這點我與馮侖一起工作多年,深有體會。我想起了他長期穿著的那件紅西服,那件紅西服是我們在香港時一起買的,他穿了許多年。我問起那件紅西服,他說還在,就是破了,不穿了。四是自由文化人的精神嚮往。

談完大事情,開始談微觀的,馮侖一般喜歡談宏觀的事情,說最近跟美國人做業務,見的律師比較多。他說見到的律師有三種。第一種是相當於做構架的律師,每小時要收八百美金,不做具體的事情,就是和你侃,搭架子,人脈關係很熟。第二種律師每小時收費四百美金,相當於建築師,各個專業的事情都要知道一點,才能把構架律師的完美想法去完成。第三種律師每小時兩百元美金,是做具體文字工作的,文字非常嚴謹。我們都一致認為,馮侖現在已經成了法學博士,最適合做的是構架律師,下面兩種律師他都不擅長。所以談到具體的業務,馮侖都是按構架律師的思想去談的。

他最欣賞兩句名言,其一是“心有多大,舞臺就有多大”。這好像是中央電視臺的廣告。另一句是“思想有多遠,你就能走多遠”。所以他在與美國人做一件驚天地的大生意。因為商業上的原因,現在還不能對外公佈,以免透露了馮侖的商業機密。

談到了律師,還談到了知名度,易小迪插話說最好的律師和最能治病的醫生一樣,是不顯山、不露水的。並說,中國古代名醫扁鵲,是能包治百病的醫生,當有人誇獎他時,扁鵲說:我不行,其實醫術水平最高的是我的父親。我們家人還沒有得病症狀的時候,父親就能發現蛛絲馬跡,及時地給我們調理好,所以他的醫術再高明,也顯現不出來。他的影響力和知名度只能在我們家族。而哥哥醫術水平要比父親差一些,他能夠發現小病並把小病治好,使其變成健康的人,所以他的影響力就要比父親大,是在整個鄉。而自己(扁鵲)把已經得了大病的人再治好,從本質的效果來看,遠沒有父親和哥哥的醫術好,因為,並沒有及時地發現病人身體的不協調,或者病人還處在小病狀態時,就把病治好,病人已經經受了許多的痛苦,但自己卻名滿全國了。易小迪說,真正的高手、律師並不是名氣大的,名氣有的時候和他的能力不一定成正比。

易小迪接著談了許多思想的重要性,說什麼東西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思想,最寶貴的也是思想。王功權很不服氣地說:我在投資基金幹了這麼多年,有幾條原則,如果符合這幾條原則,符合這幾個結論的就投,不符合這個結論的就不投,像你這種閉著眼睛鬥法的做法,國外的投資者是不能接受的。易小迪反駁說:邏輯的思維是對的,但只能在一定範圍之內,超出這個範圍就不管用了。

大家天南地北地談,我在旁邊沒怎麼說話,但仔細想,好在是大家都分家了,要再合在一起開董事會的話,恐怕永遠形不成結論,不知道要耽誤多少事。

王功權接著說上海下一步發展會如何有前途。易小迪說:發展最有前途的地區是有思想、有創意的地區,沒思想、沒創意的城市只會淪為一個加工的基地,“依正和,依奇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