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她醒了,眼神閃了閃,卻是沒有說話,只是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慢的,呷了一口。肋

常悠悠見他喝水,頓覺得渾身沒有力氣,嗓子也是乾乾的,她抬了抬手臂,這才發現腕子都被紗布包紮好了,稍稍一動作,便疼的厲害。

“何子衿……”她軟軟的喊了他一聲。

何子衿並不理他,視線不知道落在哪裡。

她有些怯然的望了望他,他目不斜視的側面暗沉得像是陰雲密佈的天空。

她也不知道哪裡又惹到他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救回來的,她也不知道那兩個醫生,還有呂墨的母親怎麼樣了……她只是覺得委屈,緊緊咬著下唇,慢慢的又把腦袋縮了回去。

那是她的,還有他的婚禮,一輩子也只有一次,她糊里糊塗的被綁了,好不容易回來了,他卻連一聲安慰都沒有。

她背過了身子,索性繼續睡吧,她真是有些乏了。鑊

“你敢睡!”

三個字,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樣。

常悠悠被他的大聲給唬了一跳,人一哆嗦,睜著晶亮的眼睛,呆呆的望著他。

何子衿頓時沒話了,一手叉腰,搔了搔頭皮,轉過身,重重的嘆息,吁氣聲裡似是蘊藏著諸多的壓抑。

常悠悠舔了舔乾乾的唇,慢慢的坐起身,從床頭櫃上拿過他剛剛喝過的杯子,大口的將杯裡的水一口飲盡。

她的腕子上還綁著紗布,何子衿睨了她一眼,心裡一緊。

“何子衿……我餓了……”

她鼓起勇氣去望他的眼睛,他的臉色不是一般的陰沉,那模樣,倒恨不得掐死她,她知道他這一次真正動了氣。

她怯怯望著他的樣子,安靜又美好,他心裡一軟,卻依舊板著臉。

常悠悠咬了咬唇,不許她睡,那就自己出去找點東西吃吧,總不能活活的把自個兒給餓死。

這樣一想,她掀開被子,何子衿卻又不讓,冷著臉,沉著聲說:“在這兒等我。”

他走出去,沒多會便端著點心走進來。

他抱她起來,扶緊了她的腰肢,一勺一勺的舀著粥,送到她唇邊,動作熟練自然。她枕著他肩窩,就著他的手,一口一口的喝著。

常悠悠見他似乎不生氣了,便大膽的撒嬌著把頭埋進他的脖子裡,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何子衿……”

 他並不理她。

她去搖他的胳膊,烏黑晶亮的眸子對上他的。

何子衿重重的甩開她的手,不小心碰到她的傷口,常悠悠吃痛,捂著腕子,口裡“唉喲”了一聲。

何子衿卻只是皺了皺眉頭,甚至沒安慰一聲。

“我們的婚禮怎麼辦……這算是結婚了嗎?”她的聲音本就小,見他面無表情更是急了,“我就是接了個電話,我沒有想要走開的……”

何子衿仍然冷著臉,常悠悠見撒嬌認錯沒用,便大聲道:“何子衿,跟你結婚有什麼意思啊,幸好婚禮沒辦成,現在去離婚還來得及!一輩子還沒過下來呢,你已經對我不聞不問了。我好不容易回來了,你既不心疼我,也不關心我。”

何子衿一聲不吭,站起身子,大步子走了幾步,一腳踢開裡間的門,常悠悠這才注意,房間裡面還有一間。

她慌慌張張的下床,跟下去,這在她的印象裡邊兒,他還沒這樣對她發過脾氣,她頓時害怕的不知所措。

裡面是個小的書房,何子衿幾乎是拽開裡面的櫃子,拉開抽屜,裡面的東西雜七雜八的全散在地上。

他彎腰撿起他從前藏好的結婚證,還有兩個人的戶口本、身份證,去牽她的手,說:“走!”

“去,去哪兒……”她驚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