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愣,掃了地上那人一眼,轉頭又問阿麥道:“就是在白骨峽被咱們滅了三萬精騎的那個常鈺宗?”

阿麥點頭。

王七不由又笑道:“難怪瞅著眼熟呢,竟然也是老熟人呢。”說著竟在常鈺宗身邊蹲下了,笑著問常鈺宗道:“嘿?你都被咱們滅過一回了,怎麼還不長點記性呢?”

江北軍眾人聽了轟然而笑,常鈺宗氣得臉色通紅,厲聲叫道:“要殺要剮給個乾脆,別跟娘們一樣膩膩歪歪的!”

他這樣一喊江北軍眾人反而笑得更厲害了,就連阿麥嘴角也不由帶了些笑,吩咐王七道:“找羅郎中給他看看,小心著點,別弄死了。”

“知道了。”王七爽快地應道,笑嘻嘻地回頭看了阿麥一眼,似已經忘記了剛才挨鞭子的事情。

有傳令兵過來向阿麥稟報莫海處的戰況。戰前,北漠先鋒將傅悅曾帶了三千騎兵去攔江北軍東退之路,不曾想阿麥早有防備,命右副將軍莫海帶著人伏在那裡,將傅悅候了個正著。傅悅失了先機,失利之下只得帶兵北逃。莫海帶著人追將傅悅追到了子牙河邊,傅悅渡河後沿著河岸向西而行,莫海一面帶部隊隨著對岸傅悅一同移動,一面派了飛騎回報阿麥。

阿麥略一思量,命那傳令兵先回去告訴莫海密切注意傅悅動靜,自己則是轉身去尋徐靜。阿麥剛策馬行了沒多遠,忽聞遠處傳來示警的擊鼓聲,那急促的鼓聲剛剛響起便斷了聲息,顯然擊鼓示警的人已是被人滅了口。

這個時候,誰還會去而復返?

夜色之中看不甚遠,只聽到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所到之處驚呼聲頓起。阿麥尚未反應,一側的林敏慎已是策馬向前幾步擋在了阿麥馬前。伴隨著時而響起的金屬相擊之聲,一匹白色戰馬從暗夜之中脫穎而出,馬上騎士黑衣亮甲,手握長槍,竟是北漠軍大將軍常鈺青!

原來常鈺青見一直找尋不到常鈺宗,乾脆就向著火光處奔了過來,這一路闖來已是不知用槍挑了多少上前阻攔的江北軍士兵,只是放聲喊著:“十一郎!十一郎!”

這邊王七正著人抬了傷重的常鈺宗欲走,見到此情景也是一時愣住了。常鈺宗聽見有人喚他,掙扎著坐起身來,衝著常鈺青方向喊道:“七哥!我在這裡!”

常鈺青聞聲望過來,待看清是常鈺宗時心中不由大喜,直接拍馬向常鈺宗處衝來。常鈺宗見此也驟然發難,一把推開身旁鉗制著他的江北軍士兵,拖著傷腿向常鈺青方向滾爬過去。一旁愣怔的王七猛地回過神來,想也不想地揮刀砍向常鈺宗,大刀正好砍中常鈺宗後背,常鈺宗嘴中一個“七哥”尚未喊完身體便向地上直栽了下去。此時常鈺青縱馬已是到了常鈺宗近前,眼看此景雙瞳驟然收緊,身上殺氣暴漲,厲喝一聲,手中長槍游龍般探出,直刺向王七胸口。

阿麥遠遠看到,心中一窒,失聲叫道:“王七!快跑!”

王七下意識地揮刀去擋,可手中長刀還未收到身前,那透著涼意的槍尖已是穿透了他胸前的鎧甲,穿胸而過。王七一時愣了,有些不相信地低頭看向胸口上的長槍,竟然覺不出痛來,這是自己的身體嗎?

常鈺青長槍猛地回抽,王七的身體不由也跟著那股力向前邁了一步,血液從胸口噴湧而出。

“王七!”阿麥厲聲喊道,不管不顧地縱馬衝了過去。

眾親衛恐她有失,忙打馬從後緊隨而來。林敏慎馬還未至,人已是從馬鞍上一衝而起,越過前面的阿麥,手中長劍連變幾個招式刺向常鈺青要害之處。

常鈺青高坐馬上,舞動長槍將那些劍招一一化解,長槍一撥將林敏慎逼退一步,就勢俯身提起地上的常鈺宗,又揮槍擋開四周圍攻的江北軍眾人,縱馬向西北方向突圍而去。

江北軍諸將分出一些人去追擊常鈺青,剩下的則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