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寂?」他有些擔心,對著裡面喊了一聲,「叩叩叩……蘇寂?」

歸言伸手握上了門把,小臂上的肌肉肉眼可見的顫抖,他在緊張,也在擔心。

門把轉動,門被推開,走過三步的走廊,入眼的是空無一人的臥室以及整潔的床鋪,一點人睡過的痕跡都沒有,只是昨晚她帶過來的那隻pooh歸言沒有再看見。

「蘇寂?」歸言猛地轉身大步出房間。

他先去到書房,書房裡的其他的胡琴都還在,可二胡架上的二胡已經不見,在它旁邊的是那架從歸氏運回來的鋼琴,蘇寂的書桌前也沒有她的身影。

歸言清雋的臉龐上盡顯慌張,腳步迅速地下樓,廚房、客廳、放映廳以及陽臺都沒有她的身影,玄關放鑰匙的地方也沒有看見她的車鑰匙。

她其餘的東西都還在,只帶走了那隻熊和二胡。

男人垂著眼眸嘆氣,她什麼時候出門的?去哪了呢?

歸言的呼吸聲很重,在空蕩的客廳內清晰地傳入他的耳朵裡,他拿出手機給蘇寂發訊息,可指尖在螢幕上敲許久,一大段的文字打出來,又全部刪掉,最後只留下一句話。

【g:什麼時候回來?】

接下去是等待,蘇寂沒讓他等太久,訊息就過來了,簡潔明瞭。

【小騙子:歸言,我想安靜兩天,好好想一想,不用擔心我,週日晚上會回去。】

歸言看到訊息發過去一個:好。

蘇寂感覺手機震動,看了一眼螢幕,他的訊息自然彈出來,看到『好』字出現之後,視線毫不留戀地挪開,兩隻手託著下巴,眼神愣在喬玥的臉上。

「怎麼了?剛下早班,就看見你給我發訊息說到了醫院的咖啡廳。」喬玥打了一個哈欠,扭了扭脖子,端著咖啡喝了一口。

問完卻見對面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還在自己發呆,忍不住伸手拍了拍蘇寂的胳膊,話語間擔心起來:「這週末一大早上的找我,什麼事?」

蘇寂忽地回神,卻不知從何說起。

「和歸言出事了?」喬玥一語中的。

蘇寂滿臉愁容地頷首,咬了咬乾澀的唇瓣,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液體肆意地在口腔內蔓延,待深棕色的液體滾滑到舌根,咖啡特有的苦味瞬間被敏感的味覺捕捉,女孩巴掌大的臉全部擠皺在一起。

不知是咖啡太苦,讓她皺了整張臉,還是即將說出口的話太酸澀,讓她皺了眉。

「玥玥,我們昨晚吵了一架,我覺得我沒有問題、也沒有錯,吵完之後,我一晚上沒怎麼睡,想了很多。」說到此,蘇寂眼睛微微睜大,黑白分明的眼睛靈動地轉著。

眼底的情緒開始轉變,從開口時的猶豫變成了不可置信,不僅如此,聲音也染上了這份情緒,喬玥聽得出,她抓住蘇寂冰涼的手,給予蘇寂安慰。

「就是忽然間發現,他說的好像是對的,是我一直以來假裝不存在的事情。」

她的聲音變得很輕,夾著幾分的害怕,那是對自己內心的恐懼。

「他說什麼了?」喬玥聽得雲裡霧裡,知道了結果,沒知道過程,好奇地問她。

問題一出,蘇寂又陷入沉思,手指在杯壁上不停地滑著,吞吞吐吐地開嗓:「他說我從來沒有認可自己和他的關係。」

喬玥反應挺大,聲音都驚動了鄰座的人:「什麼?」

「不是,」蘇寂開始解釋,「雖然他說的是對的,但是在我們爭執的那件事情上,我不覺得我有問題,有問題的是另一件事。」

蘇寂靠在卡座的椅背上,那種糾結的情緒又散發出來,和咖啡的想起混在一起。

「之前他去見老爺子,和老爺子說開琴行的事情,老爺子同意了才讓我們結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