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胳膊上的紅束帶,一動不動。

我沒有說破,故作吃驚道:“大爺,您怎麼了?”

“哦,沒什麼,你們剛剛說要住宿嗎,好吧,我答應你們!”

“您怎麼改主意了?”

“我這不是為了感謝你替我抓到這隻蟲後嗎!”

我知道老頭在撒謊,他應該是看到了我胳膊上的紅束帶,才答應讓我們留宿的,絕不是因為什麼蟲後,我見老者忠厚老實,不像是撒謊的人,而且我更想知道老者為什麼會對我胳膊上的紅束帶這麼感興趣,於是躬身施禮,“大爺,恕我直言,之前我請求您讓我們過夜,可您卻拒絕了,雖然輕描淡寫,但言語間卻十分堅決,可眼下突然讓我們留宿,恐怕不僅僅是因為這蟲後吧!”

老頭嘆了口氣,“我有私心啊!但我絕沒有害你們的想法,我承認我剛才撒了謊,我留你們住下,是因為你胳膊上的這一抹紅色,讓我想起一個人。”

我鬆了口氣,一方面可以肯定的是老者絕非歹毒之人,從他的語言上來判斷,這人應該從來沒說過謊話,另一方面,他認識這條紅束帶,說明他知道一些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大爺,我叫李曉光,這是韓寧和趙欣,您叫什麼名字?”我沒有急著切入正題,而是增進感情。

老頭說:“你們叫我茶叔就行了,這樣好記。”

“茶叔,您不是要收攤嗎,有什麼話到您家再說吧。”

我怕夜長夢多,趁著現在他答應讓我們留宿,趕緊坐實了,一會他變卦了,我們又得露宿荒野。

“好吧,幫我把東西都收進帳篷就好,”

茶叔說這裡人跡罕至,沒人偷東西,如果有客人來又趕上他不在,就自己進帳篷找點吃的喝的對付一口,他也不介意,跟何況這裡幾年也見不到一個人。我問他為什麼會堅守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茶叔一臉憂鬱,告訴我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一言難盡。

茶叔將蝗蟲後放入籠中,又用黑布將籠子蒙上,帶著我們朝他家走去。不多時,樹林裡閃現出孤零零的一座院落,我問茶叔,怎麼就他一家住在這裡!茶叔也不隱瞞,說他原先住在陸家寨,後來搬了過來,他喜歡清靜,住在這裡挺自在。我心中大喜,自己之前還犯難,明明都說是陸家村,怎麼又出來個陸家寨,此刻遇到茶叔,我們可以少走一些彎路。

茶叔家的院牆是用槐樹棍子紮起來的,一米多高,院子正中央有兩間屋子,是青灰色的磚石蓋起來的,窗戶都是木頭的,沒有玻璃,是用白色的紙糊起來的,房子周圍碼滿了一圈厚厚的稻草,茶叔說是為了保暖之用。

一進院兒,茶叔便喊道:“老婆子,家裡來人了,快弄點茶水招待一下。”

茶叔話音剛落,屋子裡邊走出來一個五十歲上下的老大娘,看起來跟茶叔一樣慈祥,見到我們,搬了幾把椅子讓我們坐下,又點了幾盞油燈,周圍一下亮了起來。

喝著茶水,我說:“茶叔,萍水相逢,我們對您提供的幫助感激不盡。”

茶叔搖了搖頭:“我有愧疚啊,剛才欺騙了你們,你們還謝什麼?”

我告訴茶叔不要介意,隨後轉移話題道:“茶叔,這裡到底是陸家村還是陸家寨?”

“是陸家村,不過陸家村大著了,陸家寨是陸家村的中心,老百姓基本都在陸家村住。”

我點了點頭,心說自己抵達陸家村只是第一步,接下來還要想辦法去陸家寨。

“茶叔,這陸家村在倫德水庫的湖底,到底是怎麼回事?”

茶叔說如果換做十幾年前的他,根本不知道陸家村的特殊性,世世代代就這麼活著,跟正常世界一樣,大家都生活在陸家寨,也沒覺得有什麼特殊的,後來聽到了一些資訊,才知道陸家村與世隔絕,跟外界不通,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