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宋慧見肖伯嶽這麼晚了還沒有回來,便到這邊來看看肖伯嶽在不在,跟肖伯嶽和肖姝雪碰見之後,一起往家走。

肖姝雪其實並沒有很害怕,路上還在跟肖伯嶽說:“我去給黃義東打電話,讓黃伯伯打個招呼,你怕什麼,不用太當回事……”

肖伯嶽嘆口氣,看著還在天真幻想的肖姝雪,問道:“你知道向一省喉舌施壓撤報道的事情中間經歷了多少層關係嗎?黃義東的父親會不問緣由,你說什麼他就照做嗎?你怎麼跟他解釋,為什麼要撤下這篇報告,他要是問你,你跟這個李芳草什麼仇什麼怨,你打算怎麼回答他?”

肖姝雪臉色白了,支支吾吾的說道:“就說,就說這個李芳草她欺負我!”

宋慧瞟了一眼肖姝雪,嘴角彎起譏諷的弧度,連她一個當音樂老師,和政治不沾邊的人都知道這事嚴重,很難辦,肖姝雪卻意識不到。

肖姝雪就是被肖家人寵壞了,萬事都有人替她去做,給她鋪好路,養出了她惡毒又天真的樣子。

肖伯嶽問道:“黃義東的父親很傻嗎?”

肖姝雪看肖伯嶽表情嚴肅沉重,心裡也有點慌了,扯著肖伯嶽的胳膊問道:“大哥,真的很難辦嗎?爸爸和黃伯伯去打招呼都不行嗎?”

肖伯嶽嘆了口氣,只說道:“看爸爸怎麼決定吧。”

“大哥,你一定得幫我啊!”肖姝雪眼淚立刻湧了出來,“我,我也是為了給爸爸和你分憂才找的報社的人,我也沒想到會牽扯到省報啊!”

肖伯嶽也百思不得其解,是啊,省報是一省喉舌,怎麼會下場摻和這種小事?這不自掉身價嗎?就算楊知非動用了楊家的人脈,也不可能讓省報去採訪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那李芳草到底做了什麼讓省報都注意到了她,還是說她背後隱藏著什麼不得了的關係?

肖姝雪說道:“會不會是李芳草做了太多壞事,連省報都忍不下去了?”

宋慧忍不住說道:“那該是公安去抓李芳草,而不是讓省報去採訪她。”

能被省報批判的是什麼人?都是些犯了思想錯誤或者政治錯誤的重要人物。

李芳草一個下鄉知青就算殺人放火,也不值得讓省報記者去採訪她。

“你懂什麼!我又沒問你!”肖姝雪怒氣衝衝的說道,覺得現在世道真是變了,知道她不是肖家的親生女兒,連破落戶宋家出身的宋慧都敢瞧不起她了。

肖伯嶽皺眉說道:“都什麼時候了,別吵了!”

等走到肖家院子裡,肖姝雪先跑進了屋,找肖興國去了,肖伯嶽回頭低聲叮囑宋慧,“小雪這些天心情不好,你忍讓著些……”

宋慧也很惱火,肖姝雪從來都沒尊重過她,一直以來都是她忍讓肖姝雪這個攪屎棍小姑子,以前她當肖姝雪是丈夫的親妹妹,忍了也就忍了,現在都知道了肖姝雪是兩個下三濫生的壞種,她還得忍著?還有沒有天理了?

不等肖伯嶽說完,她就立刻上了樓,回房間把門給關上了。

她等著看肖姝雪倒黴!

肖伯嶽進了客廳,意外的發現舅舅杜文志和舅母也過來了。

杜文志臉色凝重,“我下午聽科室的小護士談論報紙,這才知道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就上報紙了呢?”

舅母說道:“脫離母女關係這麼小的事,值得報紙用一整個版面去報道嗎?”

她看到報紙後心驚,要是沒有幕後推手,怎麼可能?

肖姝雪漲紅了臉,生怕肖興國和肖伯嶽說是她乾的好事,趕緊說道:“肯定是李芳草壞事做盡,人家覺得她實在太可恨了!”

舅母目光涼涼的瞟了一眼肖姝雪,不緊不慢的說道:“前些年,別說是脫離斷絕養母和養女的關係了,就是親父子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