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門外,地上一片殘肢斷臂,那烏黑的血跡與屍油板結成了硬殼。

站在圍牆上計程車兵嚥了口吐沫,稍稍活動了下搭在扳機上的手指。圍牆下的慘狀與惡臭,讓他一陣頭皮發麻。

圍牆上的哨戒機槍勻速地遊移著炮塔,紅外線在圍牆為掃視著,搜尋著可疑的目標。更高些的炮塔上則安放著五十式電磁炮,或99式坦克炮,負責著他們的炮手正依靠在炮身上小憩,他們很多人已經快24小時沒有合過眼了。

“快到了。”

站在指揮塔內,趙剛眉頭緊鎖地凝視著全息螢幕上的紅點。無人機拍下了望海市外異種分佈情況,那標著【車蟲】字樣的紅框框,讓他感到了強烈的不安。

身為在廢土上生存了將近十數年的前青浦倖存者,他很清楚這【車蟲】究竟是什麼。那年他跟著父親躲進了第六街區,才僥倖從異種潮中生存下來。

“第一兵團的援軍還沒來嗎?”站在他旁邊,楚南同樣眉頭緊鎖。

“他們已經從沈巷鎮出發,不過看從推進速度上看,他們的支援可能明天才會到達。”

“真是一場災難。”楚南看著地圖上那停滯的藍點,他忍不住嘆道。

以前在柳丁鎮當飛行員的時候,他可沒遇上過異種潮這玩意兒。異種潮的範圍似乎僅限於陸地,海洋中的異種並未表現出任何異狀。因此漂浮在港口邊上的渤海號,只需要將與陸地連線的摺疊吊橋收回,喪屍和異種們就只能望洋興嘆了。

偶爾有能夠飛行的異種能飛到甲板上。往往也會被手持******或噴火器的動力裝甲解決,根本用不著他這個飛行員出馬。

“這本來就是一場災難。”趙剛望向了圍牆外。

異種第n輪的攻勢開始了!

“是車蟲!”

伴隨著一聲大吼。所有打著盹的炮手們紛紛醒了過來,向著圍牆外望去。

柔軟而有力的蟲狀軀體上。揹著如岩石般堅固的甲殼。那如同鏡面般圓滑平整的殼,互助了它的頭部和脆弱的軀體。它不緊不慢地爬行著,在水泥地上留下一道如口******的慘白行徑。

就好像一隻護住臉的大號蝸牛,但它並不怕鹽……

它能輕易爬過高牆,然後以碾壓的方式吞噬被它壓過的活物。

“步兵班機槍壓制!炮手準備射擊,動作要快!”

噠噠噠——!

死死地扣著扳機,那名半跪在圍牆掩體後計程車兵,與戰友們一同向著車蟲宣洩出了火力。火光映照著他的臉,將那絕望的表情呈現的淋漓盡致。

火花濺射。跳躍的子彈在車蟲的外殼上僅僅留下了一道道淺淺的劃痕,緻密鈣殼由石墨烯與六邊形矽網互層,竟是接近了b型鋼的強度,接近500mm的殼厚度就像一堵牆。

99式反坦克炮猛地爆響,一道橙黃色的炮彈呼嘯而去。然而在命中那“蝸牛殼”後,卻是被以近乎90°的折線彈開。

“草!跳彈!”

大吼了一聲,炮手重新裝填。

就在這時,另一邊五十式電磁炮****出幽藍色的電弧,5kg質量彈驟然轟在了那外殼上。那厚實的蝸牛殼瞬間如蛛網般爆成了碎片。碰上車蟲這種足以令幾乎所有穿甲彈絕望的生物,只有電磁炮的深穿足以與之一戰。

可問題是五十式電磁炮在第六街區部署的數量畢竟不多,每面牆所能分配到的電磁炮不過四臺,每臺分別承擔著上千米的防線。而進攻北門這一段防區的車蟲。少說也有上百隻!

丟失外殼的車蟲並未死絕,如蚯蚓般在地上扭動著,但很快便死在了攢射的機槍彈下。

一名扛著半人高火箭筒計程車兵跑到牆邊單膝跪地。將瞄具對準了最近的那隻車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