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魔胎,日後就是想不承認也不行,所以從這一刻開始,他就註定是我摩海的傳人,是我們魔域的人。”

接著一笑再道:“如此一來,倘若眼下沈括這小子果真有運氣得享晶球,那麼異日,我魔域必會因此子而揚光大。則我摩海今日縱葬身於此,也可含笑九泉了。”

伯彥雲若無俱都聽得暗自心驚,心知摩海說的不錯。那“萬劫魔胎”本是身具強大魔性之物,現下它既被注入沈括體內,在其影響下,難保沈括日後不會墮入魔道。如果真是那樣,待此子稍後再得到晶球,則眼前之事,豈非變成是我們將聖域和晶球俱都拱手送給了魔國,這又如何能夠使得?

雲若無暗道:“這摩海不愧是一方雄主,絲毫不計較個人眼前得失,高瞻遠矚,當機立斷,此招既狠且絕,果然歹毒無比。他既知今日遭晶球之噬,已無幸理,又聞沈括或會知曉開啟晶球之秘,立時便做出決斷,毫不顧惜地將己身‘萬劫魔胎’付與。以使辛苦修得的‘魔胎’不隨己而逝,又可為他魔域覓得傳人。確是令人可佩之舉。只是這樣一來,我聖域可要遭殃了,這卻如何是好?”

他心中思索,伯彥已向摩海怒喝道:“好個奸猾的賊子,既然如此,我就先要了你的命!”說著又欲出拳,只見他一張大臉憋得通紅,顯見是使足了勁力,可是拳頭卻再也提不起來。原來只這片刻之間,晶球的反噬之力又已增強數倍,此時竟然想要動手亦不可得。

雲若無微一抬臂,也是不能動彈,可是此等大事,實是片刻不能延誤,於是急向項飛雲喝道:“飛雲,這裡現在只有你尚有行動之力,快些過去殺了他,此子絕不可留,否則後患無窮!”

項飛雲身無內力,晶球反噬之力雖然大增,於他的影響卻並不如伯彥雲若無那般厲害,使勁一抬手臂,果然能動,可是要他去殺沈括,卻又如何能下得了手?抬頭望去,只見此時的沈括猶自一臉茫然,竟似對他們的談話充耳不聞。

心中徘徊難決,正自猶豫,雲若無的聲音再度喝道:“飛雲快快動手,須得當機立斷,不可猶豫,他此刻既已身具‘魔胎’,早晚必成下一代魔君,屆時危害天下,人所難制,斷然留之不得!此刻他自身正在與魔胎融合,處在身我兩忘的階段,毫無意識,殺他是最好的時機,切勿遲疑,快動手!”

項飛雲又是一陣猶豫,心下好生為難,想起就在數小時前,還和此人聯手抗敵,患難與共,面棺而拜,結為兄弟,眼下卻要去親手殺了他,而他又並無過錯,只是在摩海的算計下,“魔胎”自個找上了他,非關他事。雖明知雲師的話極有道理,但真要去當場殺他,卻叫項飛雲如何能下得了手?

雲若無連催三次,項飛雲痛苦地道:“我相信小沈日後不會因為體內有了他人的‘魔胎’就迷失本性,以至墮入魔道,雲師能否給他一次機會呢?”

雲若無見他如此,嘆息一聲道:“飛雲你始終還是下不了手嗎?但是你可知此刻的一時心軟將會給來日遺留下多大的禍患?”

項飛雲忽然抬頭,神色堅定地道:“雲師顧慮得極是。可是無論如何,我對小沈有信心,況且這又不是他的錯,同樣是生命,我們應該至少給他一次機會的,不是嗎?不過我可以答應雲師您,如果日後覺小沈當真已墮入魔道,無可救藥,我定會親手殺了他。雲師你看這樣可好?”

雲若無見他執意如此,一時也不好說什麼,只得向伯彥道:“不知伯彥兄的意思如何?”

伯彥亦是一聲長嘆,道:“換做是我,我也下不了手的。”

一頓又道:“但自古‘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一物是好是壞,關鍵還在人為。這‘萬劫魔胎’雖說魔性厲害,但既如少主體內,那麼它在日常作用影響少主的同時,少主自身的意志也必會對它進行重塑改造,日後是正是邪,還要看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