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就是不同意。劉梅總說,小雪學習成績在班上是最好的,作文比賽總在市裡拿名次,給家裡帶來了榮譽,自己臉上當然也光彩,所以,家務事情願自己多做點兒,也要給夏雪多留時間複習功課。

這天,夏東海給她做按摩的時候,她突然偷偷地想,要是有一天夏雪能為自己按摩,讓自己享受享受女兒帶來的慰勞,那該多幸福啊。都說女兒是媽媽的小棉襖,跟媽媽最貼心。可是現在夏雪上高二功課更忙了,每天早出晚歸,劉梅想與女兒在心靈上有更近一層的交流,也是個難題。看著夏雪一天一天長大,不知她什麼時候才能懂得自己的心啊。

剛想到這裡,客廳傳來夏雪的聲音:“媽媽,我的褲子給我燙了嗎?”

夏東海聽見是女兒,想趁此機會跟她說幾句:“小雪,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學著做嘛。”其實,夏雪不是不想學,只是上一次把衣服燙了個大洞以後,就再不敢動手了。

劉梅聞見了火藥味,趕快溫柔地說:“我馬上給你燙,明天上學穿,是嗎?”

“是的。”夏雪轉身又朝著老夏,“我要是會,肯定自己動手。”那臉上的表情分明是告訴他,就你多事。

其實自從洗腳的作業沒透過後,她見誰都一臉的苦大仇深。夏東海不明原因,還以為她又犯小姐脾氣了,於是語重心長地說:“夏雪啊,你也不小了,以後上大學離媽媽爸爸遠,自己的事情不學著做是不行的,到時候你怎麼獨立生活?從現在起,你必須學會管理自己的生活。也讓媽媽多點兒休息時間嘛。”

夏雪從小沒跟父母一起生活,脾氣自然乖戾一些。老夏也覺得虧欠她,從來也沒有說過什麼重話。這回因為沒完成作業,她本來心裡就不痛快,再聽爸爸這樣說自己,更覺得委屈,嘴上也口無遮攔起來:“你就知道心疼媽媽,我不累嗎?一天功課那麼多,我作業都做不完。再說了,她就不該做嗎?其他同學的媽媽也都不讓自己的孩子做家務。”想到如果是自己的親媽,可能就不會弄成這樣,夏雪不禁潸然淚下。

劉梅使勁兒拉了拉老夏的衣袖,讓他不要再說。夏東海還想多講幾句,又見女兒掉了眼淚,無可奈何之下只好回書房去了。

一旁的劉星卻不平衡了,自己的媽媽為了這個家付出了那麼多,夏雪卻講出這樣的話,一個作業也不至於搞成這樣吧,真是沒良心。於是他搶白道:“姐,你不就是不願意給媽媽洗腳嗎?我媽又沒逼你,你怎麼這麼說她呢?”

“什麼不願意?我不願意嗎?洗什麼不好,偏偏要洗腳。洗手,洗臉,洗衣服,哪樣都好。”

“自己的衣服都沒洗哪,還有臉說。”劉星故意氣夏雪,還邊說邊躲,推門進了老夏的書房。

夏雪也是個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的,受了這番激將法,於是大聲說道:“不就是洗腳嗎,我現在就給媽媽洗腳去。”

媽媽正準備給夏雪燙褲子,沒聽真切,忙問給誰洗腳。旁邊做作業的夏雨也來添亂,大聲地把姐姐的話重複了一遍。

夏雨的大嗓門讓大家都聽得一清二楚,這倒正好替夏雪作了決定,她說:“媽媽,您準備一下,我給您洗腳。”

劉梅愣在那裡,心情很複雜。

一分鐘以後,夏雪穿著一件白大褂,頭頂一個小白帽,罩著口罩,拿著一雙白手套出現在客廳。知道的是明白給人洗腳來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來處理“非典”病人呢。

老夏見狀有點兒生氣,同時也覺得奇怪,為什麼非要洗這個腳呢?他拉過劉星仔細一問,原來是作業所逼,更是勃然大怒。夏雪此時一門心思要完成作業,卻忽略了作業背後的深意。她這樣直奔目的,是急功近利的表現,老夏終於忍不住斥責了女兒兩句。

夏雪見洗也不是,不洗也不是,一賭氣甩手回了房間,鼓著腮幫子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