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憎恨的聲音而一片茫然。

「喂?」他說道,語氣銳利了許多。

莉思猛吸口氣。

「這是不是在惡作劇?」他既懊惱又煩悶地問道。「我實在沒——」然後他停下來,她可以聽見他吸了幾口氣。「莉思,」他說道,低聲喚著她的名字。「你能打電話來多好。」

她覺得全身冰冷,無法說話或移動,只能用蒼白的手指抓住話筒。;

「你不能說話嗎?我想要和你談談,澄清這一團可怕的誤解。你知道我不會讓你發生任何事。我們之間一直有種聯絡,但是直到你跑掉以後,我才明瞭它有多麼強烈。讓我幫助你,親愛的,我會處理一切的。」

他很會撒謊,她模糊地想道。他溫暖誘惑的嗓音透露著同情和信任。如果不是她親眼見到他親手謀殺,她會相信他說的每一個字。

「莉思,」他低聲哄道。「告訴我到哪裡去見你。我會帶你離開,只有我們兩個,到安全的地方。你不必擔心任何事情。」

他並沒有在說謊,她聽出他語氣中的慾望。她受驚欲嘔,終於設法掛上電話,茫然走向貨車。她覺得全身汙穢,好像他真的碰了她。

老天,他怎麼那麼厚臉皮,怎麼會認為她會讓他碰她?但是她明白這和她讓不讓他這麼做一點關係也沒有。她發動貨車,小心地駛離,不想吸引任何注意力。但是她的心跳快得令她幾乎要昏倒。他不能確定那晚她見到他了,所以賭她沒有看見,試圖勸她投向他。她從不懷疑他會殺了她,但是現在她知道他會先強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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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疏的雪花飄在擋風玻璃上,等到她抵達清單上的下一向房屋時,風雪漸漸加強。她最不喜歡來這家打掃。艾太太總是在家,小心地監視莉思的舉動,好像她會帶走電視或音響。但是她不像別人會聊天,今天莉思很感激這份沉默。她迅速做完清潔工作,一邊細心地打掃,腦筋一邊運轉。

艾大太把一堆衣服丟在沙發上。「今天晚上橋牌俱樂都要到我家來,我得烤個蛋糕。如果你在我烤蛋糕的時候摺衣服,對我會很有幫助的。」

這個女人總是不停地要求清潔工人做額外的工作。莉思假裝看看手錶。「很抱歉,」她有禮地說,「我在半個小時之內要到另一家去打掃。我只剩足夠的時間清理你的地板。」這是謊言。今天的工作量比較輕鬆,她只剩下一家要在四點鐘去打掃。但是或許艾大大也對俱樂部的事撒了謊,也許連蛋糕的事也是假的。

「你很不合作,」那女人銳利地說道。「你以前也拒絕過我的要求,我在想或許要換一家清潔公司。如果你不改善態度,我會去告訴你的老闆。」

「我確信她會很樂意幫你安排洗衣服的服務。」

「當你做這一切都不能令我滿意時,我為什麼要她來安排?」

「如果你願意,她會派別人過來。」莉思並未抬頭,只是將抹布放進裝清潔用品的帆布袋中,然後插上吸塵器的插頭啟動它。吵雜聲蓋過了艾太太任何要說的話,莉思努力地在地毯上來回推著吸塵器。清潔公司有艾太太的電話號碼,老闆可能會派別人來打掃,但是除非艾太太付錢,清潔工人不會幫她摺衣服或是洗碗。

艾太太坐在沙發上開始摺衣服,將衣服抖得發出極大的聲響,但是莉思的思緒立刻飄回沙貝里身上。

她的全身因厭惡而退縮,甚至無法想象落入他手中的恐懼。他不必殺她,因為只要他碰到她,她就會發瘋,腦筋會完全停頓。

他怎麼知道是她?他怎麼會有那種恐怖的本能令他迅速無誤地猜中她的身分?更重要的是,他會不會立刻打電話給警方,通知他們她已經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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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貝里的確馬上打了個電話,但不是通知警察,而是給康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