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光,一個身著內衫的武將眼中佈滿了血絲,顯然已是幾天沒睡過好覺:“說吧,什麼情況”

“我們在鄱陽海部下的探哨帶回的訊息,鄱陽水軍已經開拔北上,估計明日正午前就會趕到西水湖灣外看樣子是打算趁勝追擊。”

那水將聽言,非但沒有焦急之色,反而笑了,道:“來吧,讓他們通通都來吧,讓外面的崗哨盯緊些,其他人繼續睡覺,明日勝敗就會見分曉”

上千艘戰船,行在湖面上,可謂是鋪天蓋地,密密麻麻,那桅杆上,大小的船帆遮天蔽日,船頭上,旌旗獵獵,隨風飄蕩。

儘管襄陽水軍反叛,讓鄱陽水軍勢力大損,但是在鄱陽湖沿岸可是帝國造船中心之一,從蠻荒叢林砍伐的大木順著湘水就能進入海子,而靠著河岸邊上的造船作坊,一旦開足馬力,只要一週的時間,象走舸,飛魚,甚至是艨艟這些中小戰船就會源源不斷的被造出來。

而象小型樓船,也不過一月多的時間,而大型樓船,最快也只是三個月的時間就能建造而出,自從襄陽叛亂以來,已過了四月有餘,新建立的鄱陽水軍從船隻數量上已經達到了以往的規模。

如果加上揚州水軍,光是數量就是如今襄陽水軍兩倍半,如果襄陽水軍主力猶在,之前那場水戰勝負還不可知。

西水湖灣,殘存的襄陽水軍三百條大小戰船並沒有畏懼的駛出了水灣,面對著三倍於己的楚州鄱陽水軍,在湖面上裂開了陣勢。

“這群反王水軍倒還真他孃的頑強,就靠那兩三百艘小破船,以為能擋得住我們,傳令,接駁戰,我要殺他個血流成河,片甲不留”

“是”傳令兵飛快的來到一側,打著旗語,雖然襄陽水軍這邊沒多少大船存在,但是鄱陽水軍的大船也不多,而且大半都是新建,根本就沒有安裝投石車,頂多有些床弩配備,何況就有算有安裝,能否發揮威力還是一個未知數。

襄陽水軍這邊卻是發出零星的石彈出來,不過這投石車全靠數量還有石彈的覆蓋打擊,才有一定的命中,這零星的石彈的落點,距離楚州水軍可是差的老遠。

完全是在做無用功,但是就好像能壯膽子一樣,依舊一發接著一發射著,船隊在快速的接近,雙方陸續的開始動用中程攻擊利器,床弩開始對射,傷亡開始出現。

“下令,潰退回水灣內部”又是幾輪對射,無疑剛經歷大敗的襄陽水軍完全被壓制,而這水將卻是從容不迫的下達命令,各船收到指令,紛紛掉頭就朝著水灣內退去。

亂哄哄的,跟鬧市場一樣,完全的擠做一團,幸好的是襄陽水軍的船隻都是寫轉動靈活的小船,而如果細細看去,就能看的出,襄陽水軍的僅剩下的一些大船一直都縮在隊伍的後方,所以撤退時也完全沒有受阻。

儘管又折損了三四十條戰船,但是卻逃入了西水湖灣之中。

“哈哈,傳令,乘勝追擊,直接打到襄陽城去”

一艘艘的戰船衝入西水湖灣,西水湖灣顧名思義,這裡首先是一個湖,而且就挨著襄陽城,而這個湖跟鄱陽海也有些河流相連,之後這些河流被擴寬,兩湖相連,就好像這個西水湖是鄱陽海的一部分似的。

一艘艘的船爭相湧入這西水湖灣之中,而從船隻上,不時的滴落在湖中的鮮血,在水中擴散,儘管沒多一會就會被水波給吞沒,好像再也看不到一絲的血紅,但是血腥的味道卻隨著水流而飄走。

在西水湖灣的底部,那光照射不到的湖底,一條身長兩尺多長的銀白劍魚從水草中鑽出,那劍頭兩側的鼻子似乎嗅到了什麼,甩動著尾巴在四下裡尋找那味道的來源。

有第一條,就有第二條,十幾條銀白劍魚在水中好似一道標槍一樣的游上湖面,跟隨著那艘滴落著鮮血的戰船左右遊動。

“好乖乖,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