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出來換班的陶單使勁搓了搓臉,「這冰雹都下了這麼長時間,不會再有人趕路了吧?」

他喜歡帳篷,尤其遇到這種鬼天氣的時候,「我們在帳篷裡呆著都有點冷,誰還會不要命地在這種時候趕路?」

「今天想要命的人多著了。」

陶甘冷瞥了弟弟一眼,「陶單,你就沒奇怪,王者星獸死了這麼長時間,為何靈氣到現在都沒回復嗎?」

這?

陶單面色一變。

「這裡離重陰林海還是太近了。」

陶甘望向重陰林海,「林蹊所說的第二位王者星獸,沒意外應該早就叫過了,只是被冰雹聲掩蓋,冰霧未起,它現在在哪?會不會瞄到我們?誰能說的清?

而且,除了星獸,還周圍還有安畫那些佐蒙人。

他們沒在林蹊身上找到便宜,又被劍心隊的人追著,正常情況下是會遠離我們的,可這冰雹一下,你覺得,他們不會想到,現在正是林蹊最不方便的時候嗎?」

如果她是安畫,只要避開了劍心隊的追殺,哪怕只為出胸中的一口惡氣,也一定會重新尋來。

「佐蒙人自入亂星海以來一直順風順水,他們對結束這一切的我們,都立意折磨,你覺得,他們會放過連壞他們大事的林蹊?」

當然不會放過。

陶單想要偷懶的心,瞬間遠去,把脖子上的圍巾往臉上蓋蓋,「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警戒的。姐,你快回帳篷,我是男人,傷的又沒你重,你可以多歇一會。」

陶甘點點頭,「我們在高點,容易觀察別人,但相對來說,別人也更易觀察到我們,萬不可大意。」

「知道了知道了。」

陶單推著她回帳篷。

「冰雹一歇,冰霧也許不用半刻鐘就會升起,到時候不必老想著你是男人。」

陶甘可怕她弟跟老爹一樣,動不動就是我是男子漢大丈夫。

她爹不靠譜,她弟也不靠譜。

「冰霧起時,星獸防不勝防,萬一讓它們把我們的帳篷打壞了怎麼辦?而且,林蹊還在睡著。」

她低聲道:「萬一因為你看顧不及時,讓星獸的爪子碰到她……」

是人都會有私心,要是有兩個星獸一個打林蹊的帳篷,一個打她的帳篷,她弟肯定先救她。

「我們吃了她那麼多好東西,說好的送她一份機緣,結果又變成了互送機緣,也就是說,人家一點便宜也沒佔我們的,反而是我們占人家的便宜。」

醉仙樓的招牌菜多貴啊!

林蹊請他們吃的那些又如何會便宜?

「不想以後心魔纏身,你就給我老實點,我和林蹊都是能把你按著打的,在我們面前,你還充不了男子漢大丈夫。」

「……」

會心一擊。

陶單一句反駁的話都沒說出來,就見他姐鑽回了帳篷。

他咯吱吱地磨了磨牙,發誓一點也不優待臭姐姐了。

她要當女丈夫就當女丈夫好了。

活該她的傷比他重。

哼哼!

陶單一腳碾碎一顆冰雹,頭一次在心裡認同了老爹的話,他姐肯定要砸在手裡,嫁不出去了。

他不知道,他們的談話都被青主兒聽在耳中。

雖說擊殺王者星獸時,陶甘和陶單不離不棄一直努力相助林蹊,可是,人心這東西最難猜。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宜法師叔可是讓她看著林蹊,幫她多長一雙眼睛,多長一對耳朵的。

青主兒在還算暖和的帳篷裡,聽陶單洩憤地踩冰雹,眉眼忍不住彎了彎。

有心正又謹慎的隊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