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石生閃目向他細細打量了一遍,問道:“老大這車是去哪兒?”

康浩道:“鐵門鎮,送這位大娘去她女婿家。怎麼?相公要拾便車?”

黃石生道:“不!咱們只是想跟老大商量借一件東西。,’康浩道:“借啥東西?”

黃石生道:“咱們的車軸壞了,想跟老大借一枚軸楔釘子。”

康浩一愣,道:“這俺可忘了,不知車上有沒有?俺得找找看”

說著,便想插鞭落車。

黃石生冷聲道:“不必勞動老大,五金箱子想必就在車子後座,我自己來找吧!”身形一閃,掠下了馬車,自向車後尋出盛放雜物零件的小木箱子。

這種備作修理車子用的小木臬,每輛馬車上都有一隻,而且大都擱在車子後座下面,如遇中途車輛故障,彼此互通有無,這是極平常的事。

不過,箱子既然在後座下面,取用的時候,少秒得要麻煩盂紹容挪讓一下,這也是極平常的事,孟紹容當然不便拒絕。就在挪讓,取箱,尋楔釘這段時間,黃石生嘴唇蠕動,施展“蟻語傳聲”術,向孟紹容低語數句,然後隨意取了一枚楔釘,放回木箱。揚聲道:“就這一枚合用,老大,說個價錢吧!”

康浩咧嘴笑道:“啥呢話!小東西還算錢?相公拿去用就得啦!”揚鞭一抖,催車徑自去了。

及待康浩所駕敞篷車去遠,黃石生才躬身對車廂內說道:“回堂主,已經詳細檢查過了,車輛和那鄉婦,都沒有可疑之處。”

車廂應道:“很好!照令行事,轉頭!”

雙套馬車勒轉轅頭,駛入山腳下一片林子裡。

口口口口

孟紹容正用一面小銅鏡觀察車後情況,見那雙套馬車駛進林中,立即叫道:“向左轉彎,快!”

康浩猛力一帶韁繩,將車子折向左邊岔路,直人亂林深處停住。

兩人匆匆下車,用枝頭掃去車輪的痕跡。

孟紹容低聲道:“剛才黃四叔說,尤寧是接奉急令,趕來北邙參加一項緊急會議,與會者都是魔黨新近調集洛陽一帶的重要頭目,戒務備必然十分嚴密,叫咱們要格外謹慎。”

康浩驚道:“既是重要會議,想必應由會主親自主持了?”

孟紹容道:“理應如此。”

康浩奮然道:“三姑,咱們正要確定那會主是不是家師,這豈非是難得的好機會?”

孟紹容搖搖頭道:“只怕很難見到他,據你黃四叔說,與會真的產身份都不準公開,必須戴上同樣的頭罩,穿上同樣韻衣服,咱們不見他的面貌,怎知他是不是令師?”

康浩道:“假如咱們也穿上跟他們同樣的衣服,再用頭罩掩住面貌,不是很容易混得進去麼?只要能混進去,就……”

孟昭容道:“不要想得那樣簡單,在身份隱蔽的原則下,他們必定另有識別的信物和暗語,還是別太冒險,看情形再說p巴! ”

說話間,兩人已將馬車掩蔽妥當,穿林折回與黃石生照面的地方。

路旁車痕宛在,沒有費多少力,便找到了那條岔道。

孟紹容低道:“我跟在我後面,記住須保持五丈以上距離,注意我的手勢行動。”

康浩點頭道:“知道了,三姑也請多多謹慎。”

兩人嚯然分開,沿著那條岔道向山麓搜尋前行。

孟紹容居左,康浩在右,前後相距約有六七丈,以便互相掩護。

那岔道只是一條小徑,本不足通行車輛,但沿途樹枝小幹多被砍去,顯然是由人事稱闢出來,充作車道。

可是奇怪得很,車道附近竟未發現任何明樁暗卡,荒野靜悄悄的半點異樣也沒有。

康浩不禁心裡暗暗嘀咕:既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