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但康浩不解,若說龐文彬業已瞧破黃石生詐死的秘密,他為何不當面揭穿,卻在這兒打什麼啞謎?

懷著滿腹疑雲,回到鐵屋,龐文彬居然也尾隨著跟了進來。

康浩不由暗暗心慌,卻只得強笑讓坐,問道:“龐兄有何見教?”

龐文彬微微一笑,說道:“小弟見康兄悲傷太甚,故而特來陪康兄閒談解解悶兒。”

康浩道:“龐兄現為座上客,小弟卻是階下囚,這地方只怕太委屈龐兄了。”

龐文彬毫不介意地笑道:“康兄何必如此說,彼此都是作客,只不過小弟叨在家嚴與教主的交誼,略沾些便宜而已,其實,教主的脾氣就是這樣,任何人乍來初到,都一樣待遇,要等來意澄清之後,才能分別敵友。”

說著,自己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那意思,是不會立即離去了。

康浩不知他的來意,深怕露出破綻,也就默然而坐,不敢開口。

兩人對坐了一會,各自想著心事,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但彼此的眼神,卻無時不在偷窺著對方。

半晌之後,龐文彬終於忍不住了,微笑說道:“小弟對家傳暗器和刀法,一向極為自負,今日得遇康兄,才知道自己實在淺薄得很。”

康浩漫應道:“好說!好說!”心裡暗想,日間比武較技的時候,此人飛揚跋扈,一幅桀傲不馴的模樣,現在又怎這般謙虛了?前倨而後恭,必有企圖,應該特別當心一些才好。

那龐文彬見康浩語氣冷淡,不由皺了皺眉又道:“康兄身懷絕技,卓然不群,想必出身亦是名門大家,敢問令師……”

康浩心想,果然來了,口裡卻冷冷答道:“先師乃山野之人,業已故世,不敢稱名門大家四字。”

龐文彬毫不放鬆,又問道:“風塵俠隱,寄情山林,這是常有的事,但總該有個名號稱謂?”

康浩道:“微名薄號,不足掛齒。”

龐文彬道:“小弟乃是一番誠意,康兄何必如此吝於賜告呢?”

康浩道:“那倒不是,先師委實並無堂堂聲名,不像三莊二島一竹林那般譽滿天下,說出來,龐兄也不會知道。”

龐文彬笑道:“既然如此,康兄又何須諱莫如深,難道以小弟鄙俗淺薄,不堪承教?”

康浩被他纏問得不耐煩了,只得道:“先恩師生楊,微號上君下達……”

龐文彬沒等他把話說完,已“嚯”地從座椅上跳了起來,驚訝問道:“莫非就是風鈴魔劍楊大俠?”

康浩道:“不錯。”

那龐文彬一把握住康浩的手肘,用力搖撼著說道:“果然被我猜到了,康兄這一身絕世武功,錯非是名師指點,焉能如此……”

微微一頓,緊接著又道:“家父生平最服令師,他老人家曾對小弟說過,天下刀法之精華,太平山莊僅得七分,天下劍術之精結,令師已得十成,‘魔劍十三式’無暇可尋,已達到劍術中的化境,康兄名師高弟,無怪小弟要丟人現眼了。”

這番欽羨之詞,說來誠摯萬分,康浩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淡淡一笑,道:“龐老莊主謬譽過分了。”

龐文彬急道:“小弟句句由衷,決非有意奉承,康兄如果不相信,將來可以當面去問家父。”

康浩苦笑道:“可惜令尊一番盛讚,先恩師已經無法親聞,他老人家縱然劍術妙絕天下,卻未能諸悉人世間的險惡,竟在九峰山承天坪上,含冤忍辱而死……”

龐文彬忙道:“小弟局處西南,向少涉足中原,僅由傳聞中知道令師楊大俠已二度出山,卻不知承天坪上事故,康兄願為小弟一道詳情麼?”

康浩見他語態誠懇,也就不再隱瞞,便將承天坪慘變經過,大略說了一遍。

龐文彬聽罷,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