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婭磬跟了上去,“姿曼,等等,我們單獨聊聊好嗎?”

陳姿曼從沒覺得陳婭磬回來是為了她口中所說的親情,她一直認為對方回來是有目的的,反問她:“你覺得我們有話可聊嗎?”

陳婭磬也聽出陳姿曼話中的譏諷,但仍是樂呵呵的笑,絲毫不動氣,“既然你說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那麼我們是不是從現在開始,可以和平相處?包括祖希也是,你們都是我生的,我們始終是一家人。”

“和平相處?一家人?呵呵。”陳姿曼輕蔑一笑,“你帶人回來我家的地方,還要把我的家人給欺負了,如何和平相處?而你也只是把我生了下來,我能生存到今天完全靠得是自己和陳家人,這裡才是我的家,除了他們,我誰都不認。”

陳婭磬臉上的笑意驟然全無,饒是她道行深,對於女兒明目張膽的言語挑釁,也是不好忍耐的。一時間沒人再說話,她與陳姿曼四目相對,刀光劍影,眼神相互掃射,誰也不輸於誰。卻突然,她大笑起來,“道理上你是說的沒錯,可別忘了,法律上你還是我的女兒,身體裡留著我的血。”

陳姿曼收起眼光,冷笑道“是啊,還得謝謝你生了我下來,否則我也不會有今天,不過,從前那些刻骨銘心的事,還是留給你自己一個人回憶吧,哦,不,應該是懺悔。”

“你……!”很平淡稀鬆的一句話,沒成卻戳中陳婭磬死穴一般,如果她剛才的臉色只是笑裡藏刀,那麼此時,她臉上已有了明顯的怒意。

她只說了個你字,聽到了樓梯下的腳步聲,始終還是忍著沒發作些什麼。

“磬姐,姿曼她剛下飛機回來,你讓她先去休息吧,以後得空在說,你不是說要給祖希找學校嗎,我幫你找了些學校資料,你過來看看決定吧。”萬綺玲除了自家閨女所在的學校以外,其實才不管趙祖希進哪一間。

兩人不歡而散,陳姿曼回到自己房間裡洗漱,出來看了看時間已經很晚了,想想小表妹這個時候都已經睡了,也不好過去打擾她了,畢竟她自己現在心情也不好,不想把情緒傳染給小表妹。

一樓住著兩老,二樓住著她舅父舅母,三樓就是她和小表妹在住,那兩母子忽然過來,現住在了四樓。

陳心柔早早被她表姐哄上床睡覺了,可是她輾轉反側,擔心她表姐來著,竟怎麼也睡不著。她看了看錶,時間已經馬上要過凌晨,可是,她想陳姿曼了。在許多天裡見不著她人,一直還想著剛剛溫暖的懷抱,她自然睡不著。

想念是個多麼可怕的東西啊,實在禁不住心裡的牽掛,陳心柔起身穿好衣服,手裡抱著一隻卡通玩偶,悄悄地出了房間朝對她表姐的房間走去。站在房門前,陳心柔也不敢敲門,嘗試著輕輕的轉動門把手,驚訝發現竟然沒落鎖。

陳心柔心裡一陣竊喜,她表姐還是和從前小時候一樣,晚上習慣了在為自己留門,如果自己睡不著的時候,就會自覺地去找她表姐,纏著她人給自己講講故事,唱唱歌給自己聽,讓她哄著自己入睡。

輕輕開啟門,陳心柔一個閃身鑽了進去。只是誰也不知的是,樓梯間,漆黑的過道外閃過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房間裡沒有開燈,很暗,但藉著窗外的月色,陳心柔還是能大致看清些輪廓。就正如此時陳姿曼背對著她靜靜地躺著,應該是睡著了吧?於是,陳心柔躡手躡腳的爬上床,拉開被子的一角,小心翼翼地鑽了進去,過了一會兒見她表姐沒有被驚醒,這才大著膽子從身後抱上她表姐柔軟的身體,溫暖極了。

陳姿曼心下一動,自己忍著不去找小白兔,這小白兔竟然自己乖乖地送上門來了,怎麼能放過?立刻轉身把人抱緊了再說,此刻心像抹了蜜般甜,摟著的力道自然又加大一分。

“啊……”陳心柔嚇到了,語氣透著嗔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