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姑娘那個氣啊,一個輕躍,翻身馬來,拿馬鞭戳那隊長的胸,“膽子不小啊,鎮榮王府的人都成誰誰了?你說說你這腦袋結實,還是我這鞭子結實?真以為我說的是嚇唬人的,誤了事,你十條命都不夠賠的……”

“等等。”寶春下馬按住周大姑娘的手,“我問你,今晚是不是有人出去了?”

隊長的胸腔劇烈起伏,這幫人比原先的那幫人還橫,一言不合就要打,怒道,“是又怎麼樣。”

“是不是不少人?”

“出去了多長時間?”

“後來還有人出去?”

寶春一連問出了好幾個問題。

那隊長說,“是有不少人,出去大概有一個多時辰了,後來就是你們了,不過他們是宮裡的人,為皇上辦事,你們真是鎮榮王府的也不行,沒有通行手諭就是不行。”

“哎,我說你這個榆木疙瘩……”周大姑娘都要開始甩鞭子了。

寶春卻衝那隊長說,“那不是什麼為皇上辦差的人,你放走的是北烏的使臣……”

侍衛們一聽北烏的使臣,均是變了臉色。

“不可能,他們持有皇上的玉牌。”隊長不相信地說。

寶春翻身上馬,聽得這裡,對旁邊的榮錚說,“看來他們已經滲透到了宮裡了。”

榮錚點頭,“事不宜遲,先追到人再說,他們顯然分成了兩撥,韓瀟帶人提前離開,跑的遠了,不好追,可姚戰卻不會那麼快。”

榮錚說完,衝那人命令,“開城門。”

其實,一聽到鎮榮王府的人,侍衛們都已經動搖了,鎮榮王府那都是些什麼人,那可是連皇上都不怕的主兒,誤了他們的事,落到最後,捅到上面,說不定受罰的還是他們。

平常隊長也不是那麼不通融的人,只是今夜一連兩次被人呵罵,體內的血性,湧上了大腦,便倔強起來。

周大姑娘氣得罵罵咧咧,“居然還有人擋本姑娘的路,你是不是新來的?就是你們城防營的老大在這兒都不敢攔……”

榮錚的臉也很黑,碰到個愣頭青,刷臉沒成功,寶春戲謔地看了某人一眼,然後伸手到坐在榮錚前面的兒子面前,“玉佩給我。”

眾人都看了過來。

小酒顯然知道孃親口中的玉佩是什麼,想也不想,當下便從脖子裡取出了個玉佩給了寶春。

寶春將它丟到那隊長的懷裡,“這是皇上隨身攜帶的,你現在就拿著它進宮,找孫總管,詳細告訴他那幫人的詳細情形,尤其是給你看的那個信物。”

隊長想反駁,可低頭看看手中的玉佩,再琢磨下這番話,似乎真有什麼事情要發生,而且是他無法觸及到的事情。

愣了會兒神,然後衝寶春點了點頭,吩咐身後的侍衛,“開門。”

沉重的大門開啟,發出沉悶無比的嘎吱聲,呼嘯的夜風,捲進而來,一隊人馬眨眼間消失在了城門外的夜色中。

城門再次被關閉,侍衛看著發呆的隊長,“怎麼辦?”

“能怎麼辦?進宮!”隊長說,“若真誤了事,那真不是你我能承擔的起的。”

天邊出現第一道晨曦的時候,寶春他們循著姚戰的蹤跡,追到了一處荒無人煙的地方。

荒無人煙的地方。

“那小子不見了。”白丁山四下環顧。

“肯定是躲了起來。”寶春說,“這看起來像是個山谷。”

周大姑娘點頭,“戰略上,是個埋伏的最佳之地,埋伏?”

眾人均警惕地看向四周。

他們被包圍了,山頭上不是黑衣蒙面人,就是北烏帶來的侍衛,黑衣人幾十個,侍衛上千,這是早有陰謀還是?

韓嘯站在前面,她的身旁是姚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