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怎麼死的?”

“娘生下我之後,產後虛弱,本來已經被大夫調理得差不多了,結果那個畜生每晚親手端給孃親一碗冰糖燉燕窩,一年之後,孃親就身子不好病逝了。”

舒嫣華恨得咬牙切齒,就是因為孃親產後虛弱,所以她病逝竟無一人懷疑。

誰能想到,她的枕邊人耐心十足又狠毒,整整用藥折磨了她一年才讓她死去。

舒鴻煊有些恍惚,那個親自用母乳餵養他,那個對他溫柔疼愛,事事都把他放在心上的女人,原來是這樣死的嗎?

他好歹還享受過孃的疼愛,也記得清楚娘對他做的一切,妹妹卻因為孃親精力不濟,只能把她交給奶孃照顧,所以他心裡對妹妹總有愧疚。

他還記得孃親臨死之前摸著他的頭,把他和妹妹緊緊地擁抱在懷裡,告訴他,要好好照顧自己和妹妹,還說是她做孃的對不起他們兄妹,只能留下他們兩個沒孃的孩子。

那個擁抱有多用力,有多不捨,又有多溫暖,他至今記憶猶新。

他記住的還有她冰冷的體溫,僵硬的身子,再也無法睜開的雙眼。

室內又重新陷入了寂靜。

良久良久……

“華兒,他會怎麼對你?”

“他吩咐春兒,聯合了我的夫婿,對我下了噬骨毒。”

舒嫣華決定實話實說,不知道為什麼,當哥哥問出的第一句話之後,她就覺得,這些事告訴他,他也不會讓她失望。

“是嗎?噬骨毒呀。。。。。。那麼那個瞎了眼的男人是誰?”

“。。。。。。謝志安。”

舒鴻煊把謝志安的名字咀嚼了幾遍,忽的笑了笑,笑容燦爛之極又陰森無比。

舒嫣華覺得有些冷。

“你想報讀女子學院,也有這個原因在裡面吧?想來,你是準備朝著畢業考各科考試第一而去的。”

大夏王朝有制:太學院女子學院各科全部畢業考第一名者,可封縣主。

“華兒,你一開始,是想自己承擔這一切,然後努力考取第一名,得封縣主,好用這個身份讓他忌憚,從而庇佑我們兄妹?”

舒鴻煊眸底一片透徹,只需把妹妹的話與她這段時間的舉動聯絡在一起,很容易就得出這個結論。

他心中又酸又暖,既疼又痛,這個十二歲的小姑娘,在上輩子承受了這樣的磨難,回來之後,想的也只不過是護佑他們兄妹的安危。

他可其有幸,這輩子有這樣一個親人關心他,以自己稚嫩的肩膀,撐起一片保護他的天。

“好了,華兒你也累了,早點歇息吧,這些事我知道了,以後你不用擔驚受怕,萬事有哥哥呢。”

舒鴻煊疼愛的捏了捏妹妹的臉蛋,囑咐她早點休息。

舒嫣華不解的看著哥哥,哥哥為什麼不問他自己的事?

哥哥你怎麼接受得這麼快?

哥哥你為什麼不問,我說的事是從哪裡知道的?

你不懷疑這些事是假的嗎?

舒鴻煊看著妹妹眼裡清晰地表現出這樣的意思,陰鬱的心情突然變好了一點,“因為你是我妹妹呀。”

舒嫣華突然就不再追問哥哥了,既然哥哥都沒有質疑過她,同樣也沒有打破沙鍋問到底,她也不再糾結,她忽的就安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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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降臨,舒鴻煊一個人待在書房裡,手裡把玩著一隻玉蟾蜍,書房裡沒有點燈,他整個人都融入黑暗中,讓人無法察覺。

其實妹妹說的話對他的衝擊還是有的,但他不是常人,他很快就接受了這種對於其他人來說是天方夜譚或者奇異非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