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女凌駕家族之上,換言之,除非這個族女變成了皇妃,否則她就不能反抗家族的決定。

百行以孝為先,忠孝仁義是皇權用來拴住百姓的鏈子,不能動,破了碎了將家不成家,國不成國。

朝廷就算明明知道很多高門大戶,私底下進行大量的土地買賣也抓不住一絲把柄,因為只要他們把買來的私田往公田上一放,就變成了祭祖的族田。

這是後代子孫用來孝敬先祖的祭田,一個孝字砸下來,誰又能出半句聲?

既然這樣,那就換個方法好了,土地兼併問題無非就是賦稅問題,只要解決了賦稅問題,一切就容易得多。

舒鴻煊提起筆,在宣紙上先寫上三代姓名和籍貫年甲,然後開始奮筆疾書。

開商路,課以重稅,允許商人有科舉的資格;重新丈量土地,核實每戶佔有土地的數量,按照土地的多少和肥瘠收取賦稅,權貴、地主不得例外,每十年重新丈量一次;賦以田畝納課,役以戶丁徵集,此將役歸於地,計畝徵收;力役改為僱役,由朝廷僱人代役,又或納銀代役。。。。。。

只要不再重農抑商,廣開商路,又把可以允許商人科舉的胡蘿蔔掉在商人面前,便是課以重稅都無法阻止商人交稅銀的熱情。

至於重新丈量土地,就是為了更加方便收取賦稅,土地兼併很明顯的表現就是權貴名下的田畝數量多年不變,這才是國庫賦銀無增有減的原因。

役歸於地,計畝徵收;力役改為僱役,由朝廷僱人代役,又或納銀代役,此乃賦役統一,各級官吏難以巧以名目。因此,叢弊為之一清,使稅賦趨向穩定,平民得以稍安。

這些舉動在根本上都沒有觸動權貴的利益,就算權貴名下丈量出來的土地比以往多出十倍、百倍,朝廷也不會收回去,只會根據土地的多少收取賦稅,而且還改變了賦役的方法,說到底,賦役統一,本身就少了名目繁多的賦稅。

舒鴻煊膽敢這樣寫,就是因為周景明曾經跟他細說過這位皇帝的行事,由此可以推斷一二。

承德帝已經把屠刀舉起來,那麼如果沒有好的解決辦法,多半是全國重新核實人口,丈量土地,那個時候權貴地主們名下的傭戶,可就不是這樣輕輕巧巧的只用收取賦銀就能過關的。

因為均田制外還有另一制度,就是限田令,限田令規定了每個階層所擁有的田產多少,用腳趾頭都能想得到,不會有人老實的遵守限田令。

真要等承德帝舉起屠刀,這些地主們多侵佔的土地全都要給承德帝吐出來。

那才是傷肝心疼到極點呢。

……

ps:回來了。

第50章 這個皇帝好隨性

“喲,字寫得不錯。”

舒鴻煊正放在碩臺上沾墨的手一頓,全身都僵了僵,這個聲音是。。。。。。

承德帝對這個少年的記憶很深刻,人都有愛美之心嘛,每天上朝都要面對一群糟老頭子,人生已經感覺很灰暗,所以他就喜歡多看美的事物,美人尤甚,無論男女。

在上百來人幾乎都是已至中年的學子中,他一眼就看到這個少年,本來有些混沌的思維都清醒了許多,次後再見他舉止禮儀自帶一股翩翩氣質,心中更是歡喜。

等到學子們開始答題了,他也坐不住了,就從龍椅上下來,四處察看,對今科的殿試策問,他還是很在乎的。

舒鴻煊憶起大師兄跟他說過的,陛下是個很隨和的人。。。。。。

這真是有夠隨和的,聞所未聞有哪個皇帝會在殿試的時候,四下溜達的,還出言指點字的好壞。

舒鴻煊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全心神放在答卷上,佯裝自己身邊沒有人。

片刻後舒鴻煊就感覺遮住他的光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