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隨汪管事走在街上,徐北才有空閒打量這座府城,無論是建築還是街道都比康縣整齊有氣勢得多,想必王府所在的灩州城更加繁華氣派。看徐北新奇地打量四周,汪管事暗猜他是第一次來府城,於是周到地為他介紹起府城的狀況,以及城中需要注意的幾戶人家,其中尤以馬家為重。

“如今府城的周知州也是唯馬總兵馬首是瞻的,今秋上面派糧,那還是因為王爺下了命令派下了監察官,才讓遭了災的百姓沒有餓著肚子,否則……”汪管事邊說邊搖頭暗歎,“就算如此,還是有部分落進了那些人手裡。”

說話間,汪管事將兩人帶到北街,這裡多是平民聚居地,大隱隱於市,徐北並不需要將鋪子安置在顯眼之處,這樣的地方才容易不引人注意。

這裡比達官貴人居住的南街擁擠得多,一路所見有如徐北這樣的平頭百姓,也有身著綢緞的富戶,雖然大厲朝有萬家這樣的有身份有地位的皇商,北地王府也多鼓勵行商,但對於大多數處於中底層的商人來說,地位還是低得多,士農工商,商人是排在最末一位的,層層盤剝名目繁多的商稅就讓許多人望而生畏了。

徐北如今也算入了商籍了,他是不在乎的,商人不得參加科舉出仕,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影響,當然也只有他一人入了商籍,對於徐敏慶卻是無礙的。

“那兩間店鋪是挨著的,雖說北街不如南街來得富貴,可這樣兩家鋪子折銀也要七八百兩,那混小子居然敢拿這兩間鋪子押一千兩銀子,哼,我總得叫他吃進去的全給吐出來。”原本看著溫和的汪管事忽然露出厲色,徐北暗想不愧是在賭坊裡混的人,怎可能真的毫無威脅力,不過兩間鋪子值七八百兩銀子,這麼說來之前的茶樓掌櫃倒真是個有心人,點心方子給出的價格非常高了,否則這段時間他也沒辦法這麼揮霍了。

三人是靠邊走的,路中間不時有牛車馬車經過,汪管事所說的店鋪位置比較偏,否則在這樣的鬧市也不至於落到經營不善虧本的地步。汪管事說那位小妾孃家是本城的一家商戶,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但因為這個小妾生得漂亮就被這戶人家想辦法送進了馬總兵的那位心腹府中為妾,不過是個心腹小妾的孃家,就仗勢耀武揚威起來。

正說著話,後面有驚叫聲呼救聲響起,還有急促的馬蹄聲在他們身後越來越接近。

“你們這些賤門還不快快讓開,別擋了蔣大爺的路,否則拿你們問罪!快滾!”囂張的呵斥聲傳來,還有鞭子抽打的聲音,不用回頭看就可以想象出這一副場面,惡霸一樣的蔣大爺縱馬闖過街市,還有一幫惡僕仗勢欺人,街上的平民狼狽地四處避禍。

馬蹄聲很急,沒有一絲停下或是放緩的跡象,說時遲那時快,徐北腦後有風聲襲來,他都來不及躲避,只聽老邱口叫小心,他被一個大力往旁邊扯去,就見一道黑影從他面前閃過,讓他看得倒抽了口氣,真是禍從天降。

那黑影是馬上人手執的馬鞭,站穩的徐北抬頭看去,就見馬上一囂張男子惡狠狠地盯了他一眼,彷彿他不應該躲避似的,只是徐北還不值得他停下馬來,將另一個路人抽了一鞭子後才大笑著,與一幫惡僕一陣風似地縱馬而過,路兩旁,真是人仰馬翻,行人肩上挑的擔子都被撞翻,裡面的貨物灑落了一地,時而還有被撞倒和被抽打的人發出的慘叫聲。

“那馬上人是誰?這大街上的還有沒有王法了?”徐北吐出一口惡氣,陰陰地問,奶奶的,他在路邊走得好好的,要不是老邱手快將他拉開,他豈不是要白捱了那混蛋一鞭子。

“那位可是總兵大人的小舅子蔣惡少,王法?誰敢跟總兵大人講王法去?小子自己小心了,免得這話被總兵大人府上的人聽了去,到時可落不到好。”邊上有人善意提醒道。

汪管事第一時間就檢查了一下徐北的狀況,發現沒被抽中受傷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