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的背面被轉到了眼前,本該是一片湛藍的海邊上多了三個瑩黃的字:“hb2”,後面粘了一張手繪風格的便條紙,一看就知道是從她書桌上揪的。她把便條紙撕下後一看,上面黑色的字跡歪歪扭扭,簡直像出自小學生之手。楚沅只認出了一句話:遲來的生日禮物,祝開心。這句話的上面是三個疊起來的“0”,從下往上依次變小,最頂尖上長了棵小芽。她將便條紙湊近一些細察,又放遠一點觀察,幾番聯想後,推測那應該是一坨便便。便便,扁扁,她不由哭笑不得。那句話的下面又是三個“0”,不過是擠暖一樣並排站一起,中間的“0”頭上多了一根沖天炮,楚沅猜測,這……大概是南瓜吧……

又看了一眼檯燈,貼便條紙的地方原來是四個字母,整個海面上的文字就拼成了:hb2yuan。她伸手撫摸那幾個黃橙橙的字母,指尖有些抖顫,想象著關楠親口叫她單名的情形——不由得��雋艘簧砑ζじ澩瘢�匆倉沼諦α順隼礎�

她關了燈起身走到樓下客廳,電視機裡新聞聯播剛開始不久,關楠橫躺在沙發上,拄著腦袋似在專心致志看電視。她輕手輕腳坐到了靠近他腦袋邊的單人沙發上,抱過抱枕,一隻手漫不經心地揉捏著抱枕的一角。關楠卻是當她不存在的樣子,沒有分出一絲眼光給她。

“禮物……我很喜歡,謝謝你。”她盯著關楠誠摯地說。心裡有些許緊張,剛才在門口她給他甩了那麼大的脾氣,她怕自己現在會熱臉貼冷屁股。

關楠只是眨了眨眼,一言不發地換了一個臺,將她的話視作了耳旁風。

她果然碰了釘子。

“你吃飯了嗎?”她小心翼翼地問,揉弄抱枕的手不覺加重了力度。

他依舊不吭聲,臉上表情好像石刻一般紋絲不動,她甚至覺得這回他連眼睛都不眨,只有眼睛裡電視裡的電視臺在輪番變動。

他們之間只有各個電視臺的聲音在嘈雜。

“哎,我在和你說話呢,你幹嘛不理我啊。”她氣餒地放下抱枕,走到他跟前奪過他的遙控器,委屈地說著。“哥哥,你就理一理我唄……”

關楠也不看她,抬手就搶回了遙控器,繼續隨意調臺,語調慵懶地說道:“我送你的東西沒你蘇哥哥送你的衣服貴,我就不唧唧歪歪了,省得招人煩。”

楚沅聽著他怨婦似的唸叨,心裡頭喜滋滋的,臉上卻賠笑道:“哪有哪有,你送我的是獨一無二的檯燈,放到哪裡都找不到相同的,哪能跟別的比啊。”她說的倒是真心話。

她的話倒是哄得他沒了脾氣,但麵皮上還是得裝一裝,省得日後讓她得寸進尺。他斜了她一眼,信口胡謅道:“誰跟你說獨一無二的?我充話費人家美女送了我兩盞,另外一盞還在我房裡擺著呢。不信你上去看看,我打算留著明年繼續送給你。哥只不過看你天天晚上開燈睡覺浪費電,給你整了盞省電的。”

關楠願意跟她瞎扯了這麼多,說明確實氣消了,她立馬笑嘻嘻地狗腿道:“還是你最貼心最有情義了。那個啥,情義值千金嘛。你送我的是無價之寶。”

“情義值千金……”關楠自言自語似的說,“我再對你有情義點你是不是該開張支票給我,嗯?”

“別,別,咱談錢多傷感情啊。”她拍了拍胸脯,“你肚子也餓了吧?我們去吃豬肚*,我請客。”

他的確腹中空空,那是等她等的。他剛才算計著她最遲半個小時也該走回來了,她能走那麼遠的路他估計也能氣消了。但是左等右等一個鐘過去了人影都沒見著,他便坐立不安了。楚沅肯定不會主動打電話給他,他想打電話又拉不下面子。在屋裡來回踱步數回,他終於坐不定往門外走,卻在那時看到她坐著巡邏車這種神奇的交通工具回來。

“加個條件。”關楠慢條斯理地從沙發上坐起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