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心也沒多問,倒是好奇她和林作巖的關係起來。

“你……還是愛著林作巖麼?”她依然記得她帶著落寞的神情說愛他的時候,憂傷的令人心疼。她也說過林作巖不懂愛,那麼即使這樣她也一樣甘之如飴麼?

霓裳一頓,斂起笑容,把臉撇向右側的窗外。落山的陽光變的紅暈,漾在她的臉上,染的落寞一片。

“是啊,我還愛他。”

沁心淡淡一嘆,繼續問著:“那,那他還是不愛你麼?”

“他怎麼可能愛一個妓女。”

沁心大驚,直視面前勾著悽慘笑容的女子。

“沁心,你應該知道我是一個舞女,我沒有美好明天,只有骯髒的過去。”對上沁心驚愕的臉,霓裳釋然一笑,卻仍是收不回臉上的憂鬱之痛。“我七歲失了雙親,在姨丈家長到十三歲。姨丈吃喝嫖賭,姨娘照顧不了我,十三歲時,姨丈把我賣給進了窯子,但剛進去卻碰見了安慶生。”

“安慶生?”那個安爺?

“恩。”點了點頭,霓裳繼續道:“他讚我小小年紀就有花容月色,於是收了我在花月當小徒,長大了一些後,他便要了我,之後憑藉他的寵愛一路青雲,成了花月的臺柱。”

寥寥幾句,輕描淡寫,說的事卻是令人心疼之極。戎沁心望著女子淡漠的臉,卻覺得原來每個人的命運都是身不由己。有多少人能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呢,這亂世風迷裡,誰能主宰自己的未來呢?

霓裳瞧見沁心跟著落寞的臉,撲哧一笑,“你倒為我難過起來,其實我自己現在想想也沒什麼。只是我經常會這樣想……”

長吁一口氣,霓裳苦笑到:“如果我是個身世清白的女子,林公子會不會喜歡我一點。”

如果我也像你一樣,是個清白而無拘無束的女子,那麼我是不是也會惹的他的注意?

我是不是才用權利擁有——

愛?

“不是這樣的!”沁心打斷到。“林作巖不喜歡你是他沒眼光,要是我是他,我早把你娶回家了,管它什麼舞女不舞女的。”一揚手,沁心義憤填膺,但遂又輕喃到:“其實,林作巖也不是那麼以貌取人的男子,我覺得他並不介意你的身份的。”

“你倒是很瞭解他。”

沁心一驚,忙辯解:“哪有。”

霓裳一笑,覺得面前的人兒還真是口是心非。其實,她和林作巖並不只是互相平行的兩道線吧,她居然還是有一些瞭解他的。的確,林作巖並不是介懷自己的身份,只是他的心從來都不會注視她。

她渴望自己清白,是因為,若是清白,若是無拘無束,那麼她也能像沁心一樣天真爛漫,璀璨的笑,不是麼?

“光說我了,不知道沁心的心上人是誰?”一轉話題,沁心一聽,更是憂鬱了一些。

“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誰?”

“霓裳姐知道,錦豐洋行麼?”沁心先試探一問。

“當然知道了,上海最大的洋行,什麼生意不做啊!”楓霓裳一笑,隨即定了住,開口問到:“你是說錦豐的大公子,戎洛舟?”按照年齡來說,能跟沁心談戀愛的,不就只有戎洛舟一個麼?況且上次錦豐的舞會上,他們還共舞一曲,默契之極呢。

“哇,你真的很能猜,我想什麼你都知道啊?”沁心感嘆霓裳的一再神奇。

楓霓裳卻疑問連連,若是戎洛舟,那他們又是怎麼產生和發展感情的呢,不免她對沁心的過去感到好奇。“那你是怎麼認識,戎公子的呢?”

戎沁心望著楓霓裳疑惑的臉,第一次有種一吐為快的感覺。即使,對著好朋友戎莫芯,她也沒辦法想去吐露點什麼。來到這個世界,沁心跟誰都沒有說過自己暗自遭遇的種種,她不是害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