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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端竹的直覺從來敏銳,她在林森柏處耳濡目染早已瞭解師燁裳手段卑劣,自然也知道師燁裳既然被捅了刀子就不可能輕易放過郝君裔,只是她暫時還沒弄清楚,下一步,師燁裳是打算嚇哭林錢錢呢?還是。。。
“郝董,”師燁裳站起身,退出地毯的範圍赤腳踩在草坪上,眸光含笑,看起來,她很可能就要繞過半個桌子,抵達郝君裔之所在,“意下如何?”
華端竹瞬間瞭然,不等郝君裔做出回答,搶先一步兌現了籌碼,“師小姐,我代表郝君裔接受賭局,同時認輸。”她揚手招來不遠處的隨扈,微不可聞地叮囑幾句後抬頭對師燁裳純純笑道:“原賬號返還您的一百萬,再加兩百萬,請您稍後查收。”
師燁裳斜倚在自己的椅子背上,兩臂環胸,眉眼間雲淡風輕,似乎事不關己,“工行和建行之間,跨行手續費,一次五十。”
管不了她是不是在訛詐,跨行轉賬多少費用,POS機對刷又有沒有優惠,曾經五分錢都要算計半天的華端竹在師燁裳的淫威之下,很爽快地徹底從貧民蛻變為一擲千金的富豪,“那麼到賬時會是三百萬零一百塊的。請您放心。”
作者有話要說: 堅持不懈地點更新,我相信總有一天會更上去的。。。感謝各種支援!
☆、百變風雲Ⅴ
林森柏憑著一張天真爛漫的臉和一顆千迴百轉的心財源廣進地活了快二十九年,期間酸甜苦辣不一而足。她自覺甜佔了大多數,所以每每回想往事,總要嘿嘿嘿嘿地覺得自己佔了命運多大的便宜。實情卻是她在人生的大多數時間裡過得都不似正常人輕鬆,殫起精竭起慮來,更有不眠不休一連在書房裡坐滿72小時的記錄。真要苦極了,她便把自己蒙在被窩裡大哭一場,直把自己那雙桃花眼哭成鴿子蛋,直到眼淚再也流不出來,直到因為缺氧頭疼胸悶難忍她才滿足,爬出被窩該吃藥吃藥該睡覺睡覺——生理上的痛苦永遠比心理上的折磨直接得多,古老的哲人就曾奉勸各位失戀尋死的人在跳樓上吊服毒之前最好先試試往自己手臂上撲一鍋開水,等傷好了再死不遲——所幸她是個記吃不記打的性子,得了好處就捧著肚子哈哈笑,栽了跟頭就拍拍屁股爬起來繼續哈哈笑,不埋怨不消沉,簡直連半夜說夢話都忍不住要稱讚自己是社會主義好少年。。。要說社會不公,那最大的不公就在於感動中國節目組瞎了它的狗眼總也不請她。
人對自己的感覺和事實永遠有差距,大多數時候差距還不小,林森柏就是這麼個例子。
但有一點,她的感覺和事實高度吻合,幾乎毫無偏差:她絕不承認自己是個出門就踩狗屎行大運的有福之人。
她的運氣當真一般般,投機倒把,對錯各半。如果說她這三十年的財富成就於機遇,那麼這種機遇是改革開放二十幾年帶給每一箇中國人的,區別只在於她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抓住了:譬如,同樣是摸頭,別人去摸師燁裳的頭,頂多能摸出個“手感真好面板真滑”的感悟,她卻真真切切地摸出了一股子山雨欲來的驚悚恐怖。
是的,驚悚恐怖,前所未有的驚悚恐怖。曾經,對她來說,生意很簡單,就是關係上攀援攀援再攀援,版圖上擴張擴張再擴張,業務上豐富豐富再豐富,利潤高的精心經營,利潤低的尋求槓桿,她相信,只要自己順勢而為步步為營就會永遠立於不敗之地。當然,大前提是中國的政體不發生重大變革,小前提是保護好自己的腦袋不要被門夾到被驢踢到被水灌到養了金魚站錯隊。而現在,她想,她很有必要暫時從小巨人的稱讚中脫身而出,放下自己成功奸商的身段,將自己打回原形,恢復到一隻綠頭蒼蠅的模樣,趕緊站到師燁裳的肩膀上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