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團攜帶了武器彈藥,吳子強的這個團為了減負是空著手去的。

因為去的時候沒有任務,而且還有段榮卿的一個步兵團同行,安全有保證,所以空手去也沒問題,等到回來的時候,他們團就已經接收了原本屬於中央軍獨九十四旅的那一個團的美械裝備以及一個營的山炮,所以安全上就更沒問題。

但是跟陳布雷匯合之後,吳子強才發現美械裝備的數量沒錯,但是搭配裝備的一個基數的彈藥卻被胡宗南以“剿匪急需”的名義給挪用扣留。

想起這個,吳子強就又是恨得咬牙切齒,胡宗南實在太可恨。

要不是因為有陳布雷在,估計這批美械也很難出得了西安城。

段榮卿因為見慣了白眼,也受盡了欺辱,反而對這些看淡了。

當下段榮卿勸道:“吳團長,看開一些吧,黨國這樣的事情還少嗎?你們獨一旅的處境其實還算好的,我們獨九十四旅才真的是可憐。”

不過話就說到這,具體怎麼可憐一概不說。

因為無論是梁鋼還是段榮卿,都不想賣慘。

身為軍人,男人,頭可斷血可流,賣慘卻不是他們應該做的。

被段榮卿這麼一勸解,吳子強的心情果然好多了,人性大抵就是這樣,看到有別人比自己更慘,心情就能好起來。

當下吳子強又道:“不過接下來的這段路程,就拜託老弟你了。”

段榮卿點點頭道:“吳團長請放心,喬日升的晉北剿匪軍不是個善茬,可是我們中央軍獨九十四旅也不是吃素的。”

兩人正說話之間,陳布雷帶著衛隊跟了上來。

陳布雷的這個衛隊並不是他自己的,而是雷仰湯率領的衛隊,專門跟來保護陳布雷安全的,因為這一路除了綏軍的控制區之外,還要經過喬日升的防區,閻西山擔心陳布雷的安全所以把自己的衛隊調了來。

“二位團長,這應該是殺虎口了吧?”陳布雷問道。

“回陳主任,這裡便是殺虎口。”吳子強說道,“我們山西窮哪,遇到災年實在活不下去時,就只能走西口去口外,這殺虎口就是必經之路。”

“以往這殺虎口都有土匪盤踞,專門打劫過往行人商旅。”

“幾百年來,不知道有多少走西口的客商行人遭了土匪的毒手。”

說到這一頓,吳子強指著地面說道:“這地底下埋的都是我們山西人的白骨,都是我們山西人的血淚哪。”

陳布雷便輕嘆了口氣,喃喃低語道:“國勢唯艱,民如草芥哪。”

在國民政府的諸多高階官員中,陳布雷還算得上是憂國憂民的。

過了殺虎口,便進入英縣地界,吳子強和段榮卿都提高了警惕,唯恐喬日升帶著晉北剿匪軍跑過來劫道。

然而,讓吳子強和段榮卿意外的是,

一直走到英縣與福安縣的交界地帶,都風平浪費,沒出任何事。

眼看著前面不遠就是福安縣的地界,就是獨九十四旅的防區了,吳子強和段榮卿就難免鬆了口氣,看來喬日升還是有自知之明,沒敢跑來招惹他們中央軍。

看看天色已經快中午,吳子強便道:“段老弟,不如休息一會兒,吃箇中飯?”

“嗯。”段榮卿點頭道,“先飽餐一頓,就能一口氣走到天打岡了,只要到了天打崗就徹底安全了,你我兄弟的任務也就算完成了。”

當即下達命令原地休整,又讓炊事班找水做飯。

很快,原野上就升起裊裊炊煙,炊煙之中有米飯的香味瀰漫開來。

吃完飯休息了半個小時,吳子強正要下令開拔,忽然感覺肚子疼。

“哎喲,我這肚子。”吳子強捂著肚子對段榮卿道,“段老弟,先別急著開拔,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