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鋼還是沒有抬頭,冷然問道:“不過什麼?講,不要吞吞吐吐的。”

高慎行黑著臉說道:“不過正如旅座所料的那樣,閻西山只是派人送了一堆廢銅爛鐵過來,給養也盡是過期發黴的臭地瓜或者爛土豆什麼的。”

“意料之中,我就從來沒有指望過閻西山會配合我們。”

梁鋼哂然一笑又道:“不過破船也有三千釘,就算是破爛挑挑揀揀也總能找出些有用物資,讓後勤處的人給我仔細地分撿,哪怕只是回收一些槍械零部件也好,還有那臭地瓜爛土豆,也不要扔了,至少可以拿來做地瓜土豆種子。”

“再過不到一個月就是春耕了,正好送給父老鄉親做種。”

“是!”高慎行答應一聲,卻並沒有馬上轉身離開,似乎還有話想說。

梁鋼發覺了高慎行的異常,終於抬起頭問道:“怎麼?你有話要跟我說?”

“旅座,你不覺得憋屈嗎?”高慎行恨聲道,“以前在hy兵役處受人白眼就算了,結果來了前線還是要受別人白眼,我就想不明白了,我們到底做錯了什麼事情?憑什麼要受這種區別對待?旅座,憑什麼啊?”

梁鋼道:“你的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你。”

頓了頓,又道:“但是有一句至理名言我想送給你。”

高慎行皺眉道:“旅座是不是想說,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這是原則,沒什麼可說的。”梁鋼搖搖頭又道,“我想要贈送你的一句話是,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我們獨94旅在敵後,誰也指望不上,甚至連校長也是指望不上。”

“我們唯一能依靠的,就是我們自己。”

“兵員,我們自己招募,糧食我們自己籌措。”

“經費,我們自己解決,武器裝備我們自己從鬼子手中繳獲。”

“總之,只要是能夠自己想辦法解決的,就不要假手於他人,共產黨八路軍不也是這麼熬過來的嗎?他們可以做到,我們也能做到!”

“什麼?都靠自己解決?”高慎行失聲道,“這也太難了吧?”

“要想解決這麼多難題,是很難。”梁鋼點點頭又道,“但只要用心去做,我們總是能一步步解決的,至少兵員的問題已經解決,不是嗎?”

“這個倒是。”高慎行下意識的點頭。

兵員的缺額問題的確已經解決了。

獨94旅現在已經是滿編狀態。

全旅現在有4000多官兵。

就是給養是個大難題。

……

九公山區,新1團部。

馮祥和將一瓶西鳳酒遞給丁偉,笑著說道:“團長,給您。”

“西鳳酒?這可是好東西。”丁偉高興的道,“從哪弄來的?”

馮祥和嘿嘿一笑,又說道:“我們天狼中隊配合3營拔了一座據點,我在打掃戰場的時候發現了一瓶西鳳酒,所以就順手給您捎回來了。”

“好小子,算你有點良心。”丁偉高興的說道。

說完就把酒開啟,又讓警衛員拿來了兩隻陶碗,又從櫃子裡拿出半簸箕吃剩下的鹽水花生,剝著花生悠閒的喝起小酒。

晉西北的鐵三角,李雲龍是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孔捷是勤勤懇懇的老黃牛,苦活累活基本歸他。

丁偉最有大局觀,也最會享受生活,甚至於有點小資情調,至少他的衣衫永遠都整潔乾淨,不像李雲龍和孔捷從來都髒兮兮的。

不過那是以前,李雲龍娶了媳婦之後渾身上下就煥然一新。

丁偉正喝著呢,參謀長李孝先興沖沖的走進來:“團長,最後一段水渠已經打通,黃河水已經進了九公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