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無辜地說著,他太清楚怎麼對付亞倫了。

“當真不明白嗎?或許我應該幫你回憶起一些東西了。”

微笑著,亞倫單膝跪下,嘴唇湊近雷的脖子,那裡,動脈的挑*逗讓血族垂涎三尺。

“……我想念你的味道了……比鴉片更讓人陶醉的苦艾酒。”

他喃語著,尖牙已經露出。

這裡是公爵的房間,他握有生殺奪予的權力。

“……血族因為突如其來的飢渴而咬死伺候自己的短生種,就像短生種在喝醉時毆打家人一樣尋常。”

“可惜我確實不懂您在說些什麼。”

依舊是拒絕,毫無疑問的拒絕。

“那我們換一個問題。”

亞倫意興闌珊的抬起頭。

他鬆了手,但注意力沒有離開雷。

“告訴我,為什麼背叛?我給了你全帝國的短生種都夢寐以求的東西!為什麼所有的人都想得到的東西——居然在你眼裡成了恥辱!雷,你真的不需要權力和榮耀嗎?”

“您從沒有尊重過我的意見。那些舍予從不是我希望得到的。您用您高貴、自以為是的憐憫,讓我無法再正直的活下去。”

不卑不亢,雷平靜地將說出三年前就該說出的話。

亞倫嘆了口氣。

“你變得比以前更讓我討厭了。”

“但不論是三年前還是三年後,您的寵愛對我而言,永遠只意味著恥辱。”

雷反手撐起上身,挺直胸。此刻的他面對亞倫時,已經不會再感到害怕。

“被一個短生種如此評價,在我的記憶裡可是第一次。”

亞倫感到莫名的煩躁,他轉身走到漆桌前,哀嘆著。

對血族的多愁傷感雷毫無興趣,他只是站起身,理了理衣襟,準備告退。

“殿下,如果您沒有更多的吩咐,我告退了。”

可惜雷自以為謙卑和恭敬的冷漠還是刺激了亞倫。

他叫住了雷。

“為什麼總是急於離開,和我在一起讓你感覺很不舒服?”

“非常不舒服,就像食草動物不喜歡和肉食動物在一個籠子。”

“以短生種的血為食是我族的天性,就像永遠不能讓肉食動物像食草動物一樣。你無法強迫我做出改變。”

亞倫解釋著,態度前所未有的溫和,述說的事實更無法歸為狡辯。

雷苦笑了。

“所以我永遠無法和您呆在一個房間裡還感覺愉快。”

“可我有把你變成同類的興趣,”

這句話說出,雷呆住了。

亞倫本能地以為自己的說辭讓對方動心,但結果卻是——

雷轉過頭,視線範圍內有一把象牙拆信刀,他抓起桌上的象牙刀,抵在喉口。

“殿下,您不如直接把這柄刀子刺入我的胸膛,這樣做比您現在的手段光明磊落得多!”

“你——”

亞倫明白了,他不能成為自己的同類,至少現在,不可能。

做一個短生種,真的那麼重要嗎?

但亞倫沒有問出口,他默然的看著雷退出房間。

第二十六章 鏡子(上)

她緩步走在長廊上,每一步,都彷彿走在刀刃上般痛苦。

可即使如此,人魚公主也執意用雙腿走路,我也一樣沒有選擇。

西爾維婭苦笑著,收到公爵的邀請函時,她便有了覺悟,今夜危機四伏,即使僥倖過關成為公爵的愛寵,也不過是更痛苦更隱忍的命運的開始。

長廊兩旁掛滿了從血族的審美角度出發可謂異常精緻的油畫,但對人類的西爾維婭,這些畫像只能勾起她嘔吐的慾望: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