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管來和我說。”吩咐胡嬸把蛋花粥放在一邊,便走了出去。

上一世的她和明鏡接觸並不多,只有不過寥寥數面,一開始只覺得她是個嚴厲古板的女實業家,後來看到了她看著明臺那寵溺慈愛的眼神,以及對明臺不經意洩露出一絲關懷的小動作,就算斥責明臺,明臺嘻嘻哈哈地抱著她的胳膊求饒,明鏡一臉無奈的樣子,讓曼麗對明臺有了一絲羨慕,羨慕他就算不管做了什麼事情,也總有人在他身後為他支撐。

可是,她的身後,就算她回頭,也是空無一人。

明鏡特意撥了一個小丫鬟翠翠過去照顧著曼麗,又吩咐翠翠每日煎著藥,按時給她喝。這些時候曼麗一直都呆在房裡,待著養傷,接觸的人大多也都是翠翠,待著待著,倒是跟翠翠有幾分話說了。

翠翠是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圓圓的蘋果臉,個性憨厚,很是討喜。

只是她靠著窗曬太陽的時候,偶爾能看得到阿誠跟著前面一個高大的男人,面色冷凝,後面跟著幾個人,大步地邁著,軍靴偶爾踩過枯草,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嘴裡說著什麼,她聽不清楚,也不太想聽清楚。

只是前面那個男人,就是明家老大明樓吧。

曼麗匆匆之間和明樓曾打過照面,明樓是汪偽政府要員,也是軍統特工情報科科長毒蛇,這個男人的身份成迷,卻謹慎地叫人挑不出錯,的確是個人物,難得的大人物,對於明臺,也是多般包容。

可唯一的缺點,就是跟汪曼春那個女人糾纏不清。

曼麗眼眸逐漸冰冷,汪曼春,就是這個女人,蛇蠍心腸,妖豔邪惡,手段殘忍的令人髮指,也就是她,設了一個局,讓自己白白慘死。

這一世,她絕對,不會讓汪曼春好過。

可是,這一世的汪曼春,還會是那個殘忍的女人麼?

曼麗仍舊曬著太陽,曬得昏昏欲睡,等她晚上將睡的時候,總能聽得到明臺回來低聲詢問她狀況的聲音。

素素努力辨別著翠翠的聲音,聽到黛眉事無鉅細地一一將她做的吃的東西報告給明臺,並沒有什麼異常,只是明臺的聲音異常低,感覺像是有什麼心事。

曼麗翻了個身把臉埋進被子裡,聞著被子被薰香燻過的被子,只覺得有股說不出的宿命糾纏著。

翠翠輕手輕腳地推開門,曼麗趕緊閉上眼睛,裝作熟睡的模樣,曼麗看了一眼,替她蓋好被子,關了燈,輕手輕腳的出去。

明臺的細膩,總能毫無預警地讓她冰封的心逐漸融化,柔軟成一片。

可是,這份細膩,終於也不是屬於她的,在遇見程錦雲之前,曼麗一直自以為是,自以為明臺只對她一個人好,卻沒發現,他對她僅僅只限於同情。

可是曼麗認定了他,就像花朵認定了盛放,像雨水認定了下落。即使明知道結果是慘烈的,還是這麼一意孤行地愛了下去。

明明知道程錦雲於他,是心中的一輪白明月。

乾淨,純粹。

而她,早已經不再幹淨,她身上最缺的,恰好是程錦雲所擁有的。

明明知道明臺這位少爺不用別人用過的東西,包括感情。

翠翠進來之前敲了敲門,看到曼麗醒了,這才很和善地笑著:“於小姐醒了?”端著藥邁了進來。

她看著翠翠,輕聲問著:“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翠翠笑道:“已經是九點了。”

曼麗啊了一聲,按了按額頭,自言自語道:“原來已經這麼遲了。”

“今天差不多可以換一副石膏了。”翠翠笑嘻嘻,從櫃子的抽屜裡拿出一盒藥,倒了一杯水,“小姐吃藥吧,對你身體好。”

曼麗乖乖地喝了下去,又拿過她熬的中藥一口氣喝了下去,滿嘴的苦味,沒想到翠翠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