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後奏,借用了簡飛揚同安郡王過命的交情。雖然此事於三方都有好處,可是她不能因為這些好處,就掩蓋自己的錯處。

今天晚上,她再不能逃避這個事實了。錯了,就是錯了。她既然敢做,就要敢當。

晚上吃完晚飯,簡飛揚慣例都是到致遠閣的內室裡同賀寧馨坐一坐。兩人各捧一杯清茶,天南海北地聊聊天。然後等到了時辰,簡飛揚再回去外院的書房裡歇著。

簡老夫人過世還不到一年,他們只能分房而居。

簡飛揚從外頭回來,也發現賀寧馨今日的神情不一般,總像是有話說的樣子。

等吃完晚飯,兩人對坐在內室的暖炕上喝茶的時候,簡飛揚微笑著問道:“你有什麼話,現在總可以說了吧?”

賀寧馨摸了摸自己的臉,訕笑著道:“有這麼明顯嗎?”。

簡飛揚咧開了嘴,露出雪白的牙齒:“就差在臉上刻字了。”

賀寧馨勉強跟著笑了笑,低下頭,不敢看著簡飛揚的眼睛,對簡飛揚說道:“我沒有跟你商量,就借你的名頭做了一件事情,希望你能原諒我。”頭垂得更低,聲音也小了下去,“……以後再不會了。”

簡飛揚看見賀寧馨一幅做了錯事的樣子,更是覺得好笑,溫言安撫她道:“說吧,到底做錯了什麼?——別擔心,就算你把天捅了個窟窿,有我幫你去補就是了。別悶在心裡,想七想八地,憋出一身的病來。”

賀寧馨聞言臉上更是羞愧得通紅,喃喃地道:“你別太慣著我。說不定我還會給你惹**煩的。”

簡飛揚完全沒有把賀寧馨的話放在心上,長臂一撈,將賀寧馨從對面揪過來,抱在懷裡親了親,笑道:“你能惹什麼**煩?——你連長公主都鬥得過,怎麼可能給我惹麻煩?是我給你惹麻煩才是,還要麻煩你去幫我收拾爛攤子。”語氣戲噱中又帶有幾分鄭重的信任和完全的託付。

賀寧馨驚訝地抬起頭,問道:“你真的這麼想?——你不覺得我獨斷專行,不以夫為天?不把……不把你放在眼裡?”一般的男人,大概都是受不了自己這樣的女人的,賀寧馨對自己的性子,還是有幾分自知之明。

當她還是小姑娘的時候,也想著自己無所不能,只要有決心有毅力有行動,別說能改變一個人,就是逆天改命,也不是不可能的。過了這麼多年,她才明白。什麼叫江山移改,本性難移。事實是,她改變不了別人的性子,別人也改變不了她的性子。

上一世她同楚華謹的婚姻慘不忍睹,拋開她對楚華謹的輕視和厭惡不說,更重要的,是他們是兩種完全不同的人,兩種根本無法溝通,無法理解對方的人。雖然她在裴家的孃家人面前,一個勁兒地替楚華謹說好話,說他不好色,說他有上進心,其實不過是為了讓孃家人放心而已。她自己心裡知道,楚華謹真正是個什麼人。而她自己,又是什麼樣的人。——她可以做到楚華謹眼裡的賢妻,楚華謹卻無法做到她眼裡的良人。

這一世,她和簡飛揚能姻緣和諧,不說簡飛揚的人品首先讓她信服,還有一點更重要的是,他們能夠信任對方,理解對方,並且儘量從好的一方面去為對方著想,而不是惡意揣摩對方的一言一行,平白給婚姻增添莫須有的壓力。

原來真正幸福的婚姻,不是去改造一個男人,而是去尋找一個能夠跟自己溝通、理解、信任的男人。

簡飛揚看見賀寧馨有幾分急切的樣子,嘴角微翹,故意逗她道:“我不要你把我放在眼裡。——我要你把我放在心裡。”將手輕輕貼在賀寧馨胸口處,感受著手掌下賀寧馨蓬蓬的心跳,簡飛揚突然也有幾分緊張。

賀寧馨臉一紅,卻也沒有把簡飛揚的手挪開,順勢靠在他懷裡,實在說不出口,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簡飛揚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