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臉迷迷糊糊的樣子。”

“失憶?”雲夫人想了想,忽然一絲苦澀的笑容浮起在唇邊,“去看看再說。”

雲夫人是上一任雲家當家的正室,唯一的兒子正是現在雲家當家的人,所以在雲家地位尊崇,一路上侍女僕人看到都停下來躬身行禮。

在遠處的雲家幾位夫人看見,都冷冷得輕哼一聲,可是敢怒不敢言。

吐血

雲夫人跨進隱香別院,兩個丫鬟慌慌張張跑出來:“不好了!公子吐血了!”

雲夫人臉色一變,加快腳步進去。

屋子裡燃著上好的薰香,錫爐中一縷一縷的香氣氤氳在空氣中,襯著淡淡的血腥味,讓人眉頭微皺。

“把香爐撤了!”雲夫人一邊走進去一邊吩咐,一踏進內室,血腥的味道更加濃重了,抬眼便看見床上一個少年痛苦地俯下身,噴出一口鮮紅的血,身子一軟,倒在床邊。

“孩子!”雲夫人跑上去,把他扶起來,“孩子?孩子?”

大夫揹著藥箱匆匆跑進來,來不及向這位雲家當家主母請安,便按著少年的手細細把脈,眉頭緊緊蹙在一起。

“大夫,他怎麼樣了?”雲夫人焦急地問,懷中的少年輕微地哆嗦起來,似乎被極大的痛苦折磨著,喉嚨裡溢位幾聲痛苦的呻吟。

雲夫人更加心急如焚,柔軟的手輕輕拍打著少年的背,溫柔地安撫他。

少年似乎被這樣溫柔的拍打安撫下來,兩條清秀的眉如峰巒相聚,此刻緩緩舒展開來,濃密的睫毛顫了顫,一點晶瑩出現在眼角,片刻,化作一顆淚珠滾下來,少年往雲夫人懷裡縮了縮,像只受傷的小動物一樣無助害怕,嘶啞的嗓子艱難地吐出一個字,帶著遙遠地記憶:“娘……。”

雲夫人怔了怔,把少年摟得更緊:“好孩子,娘在這兒呢。”

“夫人,”大夫放開少年的手,捋著鬍鬚道,“這位公子受的傷極重,而且都在要害部位,能挺到現在實在是奇蹟……。”

“不管用什麼方法,我一定要把他治好,大夫你需要什麼,我們雲家竭盡全力都會找來!大夫,你一定要治好他!”雲夫人神情堅定地說。

雖然大夫也不明白為何雲夫人會對一個從路邊撿來的少年如此關懷,不過竟然雲家主母這麼說了,他只有拼盡全力醫治了,答應一聲,提著藥箱出去準備。

玉佩

室內安靜下來,懷中的少年偶爾發出幾聲痛苦的嚶嚀,皺著眉,顯然十分難受。

雲夫人心疼地抱著他,低頭仔細觀察少年的眉眼。

何其相似啊,記憶裡那張嬌俏的臉,有些上鉤的眼角,一抬眉,一轉眼,都是無限風情。

那麼,那麼美麗的女子……一身紅衣宛如烈火,輕顰淺笑,梨渦淺淺。

都不知道是多麼久遠以前的事情了,還記得最後一次看見她的時候,臉上卻再也沒有了笑靨,一把劍握在手中,神情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舒兒,我一定會回來的!一定會的!”

承諾,變成沉重的石頭,石沉大海……

她一走,就再也沒回來過。

那一年,暗部從未有過的動亂,炎部首領莫名其妙消失,無數殺手失去了方向。

沒人知道曾經一臉不服輸的嬌俏女子究竟去了哪裡。

當那一天在拜佛回來的路上,忽然看見這個從溪水中浮上來的少年時,雲夫人心中一陣觸動,只因為眉眼間熟悉的神情。

這個少年一身紅衣,身上遍佈無數傷口,怵目驚心,只剩下微弱的一口氣息。

雲夫人從他身上,找到一樣東西——紅色的絲絹,繡著一簇燃燒的火焰,火焰之上,是一個飛揚的‘墨’字!

公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