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思哲一個人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這牆壁上妻子的照片,翻來覆去如何也睡不著。釦子的房間就在他隔壁,那邊小丫頭興奮的說話,他在這邊也能隱隱約約的聽見。後來釦子睡著了,風輕也不再說話,杜思哲的心裡好像裝著一直兔子,七上八下更加難耐。

於是他悄悄地從床上起身,光著腳輕輕地出門。先去客廳倒了杯水,喝了兩口後又慢慢的走回來,在經過釦子房間的時候,卻再也拔不動腳。

他默默地看著那扇粉紫色的門,門上還貼著卡通畫,裡面亮著一盞橘色的小燈,透過門上的磨砂玻璃,可以看見暖暖的燈光。

杜思哲插在睡衣口袋裡的手動了動,猶豫著要不要去推開門走進去,哪怕是看她一眼,心裡也會覺得幸福。可他又怕她回生氣,把自己當成那種不正經的男人,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正眼看自己。

猶豫了再猶豫,當杜思哲終於想放棄自己的想法,回自己房間的時候,忽然聽見釦子睡夢中咯咯的笑了兩聲,然後甜甜的叫了一聲“媽媽”。

杜思哲被壓在心底的那股勇氣一下子衝上頭頂,他向前垮了兩步,抬手輕輕地推開門,悄聲的走了進去。

聽到門響,心中一動,風輕閉著眼睛,手悄悄地伸向枕下,握住碧靈。

杜思哲輕輕地走近床前,慢慢的坐下。小心翼翼,彷彿端詳著心愛的寶貝,從心底輕嘆一聲,喃喃的說道:“我的愛對你來說,已經是一種累贅,甚至褻瀆。可除了愛,我還能給你什麼……”

風輕無語,從心中哀嘆了一聲,閉著眼睛繼續裝睡。

杜思哲蹲在床前,看著熟睡的女兒緊緊地依偎在風輕的身邊,風輕一隻手伸到枕頭底下,另一隻手臂搭在女兒的身上,美麗的容顏如睡蓮一樣馨香迷人。

他滿足的笑笑,伸手把女兒身上的薄被輕輕地往上拉了拉,蓋住風輕光潔的手臂,然後悄悄地起身,無聲的走了出去。

當杜思哲回到他自己的臥室,輕輕地閉上房門之後,釦子房間對面的客房門敞開的那道兩厘米的縫隙也無聲的關上。

蕭寒長出一口氣,回頭躺在床上,拿出自己的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天龍。”蕭寒低聲笑著,拉過薄被把自己的頭蒙在裡面。

“嗯,有事?”此時的雲潔,一個人躺在別墅的樓頂上,吹著涼涼的風,看著天上的點點繁星。

“明天我要吃你的秘製排骨,今晚我可是耗了十二分的精神盯著姓杜的男人呢。那傢伙還真不是個省油的燈。”蕭寒吃吃的笑著,心想若是讓這傢伙看見杜思哲進了風輕的房間,會不會立刻拿刀把他殺了?

“你不是自稱是輕輕的情人嗎?做這麼點兒事兒還用得著找我來邀功?”

“充其量我也只是個情人啊,你說我在輕輕那裡撈不到什麼好處,還不該來你這個正室面前討點利息啊?你不樂意?你不樂意我去找夏文淵啦……”

“等等。”雲潔無奈的皺了皺眉頭,略一沉思便點頭應道:“好吧,明天中午你來吃飯。”

“說定了啊。”蕭寒嘻嘻笑著,掛上了電話。

雲潔掛了電話,看著天空低聲詛咒了一句:“當我不知道你小子的鬼心思?賺了便宜還賣乖……”

夜風微涼,吹透他身上單薄的襯衣,酒紅色的絲綢映著淡淡的月光,風吹過,衣衫擺動,流動著一絲妖豔的光澤。

忽然,他目光流轉,頭輕輕地一側,看見別墅門前的公路上,有一輛黑色的寶馬疾馳而來,在靠近別墅大門的時候忽然減速,然後慢慢的從門前開過去,一直向前開走。

雲潔如有所思,從樓頂上站起來,看了看那輛車子駛去的方向,然後縱身一躍,從樓頂上飛下來落到別墅院子的欄杆上,再度輕輕躍起,踏著公路旁的灌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