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朝大江,春暖花開。”

兩個人一笑,好像同時看到了夜色下江邊那一簇簇的花朵。

也許田蜜並不是個善於言談的人,可她在喬雨心裡是個好的傾訴物件和觀眾,甚至需要的話,她也可以是一個好姐姐,喬雨從她不經意的話語中和坦然的微笑裡獲得了暫時的釋然。

回家的時候,她們路過一間酒吧,喬雨看時間還早硬要拉田蜜陪她一起進去坐一坐。

田蜜不是一個糊塗人,她知道今天晚上的喬雨進去了就不僅僅是“坐坐”那麼簡單了。她看了看車窗外五顏六色的招牌和各色建築物,想了想覺得還是要先告知喬楠一聲才妥當。

喬雨一把奪過來田蜜的手機,哀求道:“嫂子,我們就進去坐一坐,你不用告訴我哥。”

田蜜知道喬雨在擔心什麼,她也怕喬楠萬一在電話中追問起來,她應付不了,心一軟,她便點頭了。

進入了酒吧後,喬雨點了一堆酒,各種各樣的玻璃杯放在她們面前的桌子上,她只是看著,偶爾拿起一杯嘗一口。田蜜一路走進來時的那種嚴禁以待漸漸的放鬆了,忽然發現這個遊戲有點好玩,也招來酒保,讓他上酒。

桌子上很快多了幾瓶酒和幾個空杯子,她每種酒倒一點進杯子,和喬雨一起研究著怎樣搭配顏色才好看。

喬雨拿起田蜜剛剛調好的一杯渾濁不清看不出什麼顏色的酒,笑道:“我來調個顏色給你看看。”

田蜜兩手一攤,靠向椅背,等著看她的成果。

酒吧有點嘈雜,斜後方忽然傳出一句譏諷,“你倒是說說我為什麼要娶你?”

應該是她們後面的那一桌,田蜜聽得清清楚楚,她笑了笑,有多久沒有聽到這種語氣了?

女人的音量也很大,冷冷的說:“一個男人可以向一個女人顯示誠意的最好途徑永遠只有兩條:法律上的保障和財務上的保障。”

田蜜心裡一動,下意識的回頭,只看見女人起身端起面前的一杯酒兜頭淋到男人臉上,她說:“你自己選一條吧。”

他們的動靜太大,四周已經有人看向那個方向了,喬雨也抬頭看了眼,對著田蜜無奈的笑了笑。

女人離開了,男人也起身了,可能是收拾自己那一身去了吧。

喬雨調好了酒,端給田蜜看。

淡淡的紅色,搖動一下杯子,卻又漸漸的成了豔紅,從杯口看下去,那還在輕輕盪漾的酒水中間似是開出來了花,像紅的又像白的,水面平靜下來後,田蜜看到了一朵牡丹花,她端起杯子就喝了下去。

接到喬雨電話時,喬楠剛從一場商務晚宴中脫身,臉色變了變,坐進了車子。

進了酒吧,看著面前擺滿桌子的酒瓶和杯子,斜睨著旁邊低著頭的喬雨,“這都是她喝的?”

“我也喝了一點。”

喬楠呼吸了一口氣,用力抱起已經癱在椅子上的田蜜。她被他的動作弄醒了,手圈上他的脖子,模模糊糊叫道:“喬楠,你陪我喝酒,好不好?”

喬雨已經抓起兩個人的包快步走向門口了。

喬楠詛咒著把田蜜拖下車,一路扶進臥室,扔在大床上。去浴室洗了把臉,脫下被她吐了滿身汙穢物的外套,拿了條溼毛巾回來,坐在床邊掰過她的臉,開始擦拭她臉上殘留的汙穢物。

喝醉酒的女人是不可理喻的,剛剛在車上他已經領教過了。毛巾剛剛伸到她嘴角,就被她一個翻身,伸手甩到一邊。他氣極,伸出一隻手捉住她兩隻手,喝道:“別亂動。”重新握住她的下巴,又把毛巾放在她的嘴角,這次微微的加大了力度。

田蜜只感覺頭暈的厲害,好像有無數只小蟲子在她大腦裡面蠕動,從這邊到那邊,她想動一動腦袋,緩解疼痛,下巴卻被一個力度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