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娃娃要來北京了。

她的頭髮雖然長的很長了,可真的還是一個娃娃,這麼多年在他面前還是那樣,來了就痴纏著他,要和他一起睡。這對於韓林來說,不啻於是一項巨大的挑戰。這麼多年她也有了一套“對敵寶典”,知道怎麼樣讓他沒有辦法拒絕,又開始拉著他的胳膊仰著頭撒嬌耍賴一起來了。他看著她那張永遠也長不大的臉,禁不住開始懷疑她到底知不知道有時候男女躺在一張床上並不僅僅是睡覺那麼簡單。

她睡覺還不老實,韓林閉著眼睛假裝不知道她一直慢慢的往他旁邊移動。她倒是很快就挨著他睡著了,而他卻在熟悉的清甜體香中毫無睡意。早上韓林很早就醒了,摸了摸枕邊那張安詳的睡臉,又滿足的閉上了眼睛。很快,他就感覺到身邊的人有了動靜,他還在想她是不是又要翻身壓到他身上時,嘴唇上忽然一熱,她那柔軟嬌嫩的雙唇貼在了他的唇上。韓林心裡的某根弦好像被人撥了一下,漸漸的響起了喧囂的鑼鼓聲,而後又歸於寧靜,隨著時間越來越久,身體上的每一個細胞和汗毛彷彿都被她的唇沾溼了,漸漸的又像湧上來了一把火。韓林敏感的探測到了在這個清晨身下某處要被點燃,於是輕輕的翻了個身。她離開後,韓林再也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然後自顧笑了。

後來的幾天,韓林不敢考驗自己的剋制力,總是醒了偷幾個吻摸摸她的的頭就先起床。整整七天,他們一直在一起,吃飯、睡覺、走路……完全像一對戀人一樣。如果不是期間付平的一通電話,說他和田甜又分手了,他幾乎都忘記了橫亙在他們中間的巨大難題。

從機場回來後,韓林再次想找田甜談一次話,可是這次她的電話先打來了。她說她真的是睡不著覺不小心多吃了幾顆,韓林已經不在意這個問題了,他告訴她睡不著覺可以畫畫,對藥物產生依賴性並不好。

韓林不知道田甜是不是真的接受了他的建議,此後她經常拿她畫的畫給他看。那些插畫色彩詭譎濃豔,人物華麗頹美,景物迷亂妖魅,情濃似血,盡情宣洩。韓林經常看著看著就會生出一股寒意,可他不能否認她是個很有潛力和天分的畫家,也許她生下來就是吃這一碗飯的。有大半年的時間,她只是沉陷在她的繪畫世界中,再也沒有發生任何意外,對他的感情也像漸漸的變淡了,不具有任何傷害性。

韓林覺得時候到了,再也等不下去了,終於在那個五月——她大學要畢業前夕,打點好一切後就到了那個他早就想去看看的城市。這幾年他一直都想陪她好好過一次生日,可每一次都錯過了。

在韓林的記憶中,那是他人生中最最旖旎的一天一夜,只屬於他和他的娃娃。

那一天她很高興,臉上一直都是笑容,收都收不住,她從來都是這樣,有點什麼事就會直接顯現在臉上。他看著她高興一顆心完全柔軟了下來,有些話自然而然的就說出了口。

她又哭了,說:“韓林,我已經等了很久。”

韓林心疼的不得了,想起來了小時候她憋著嘴巴說:“韓林,我找了好久。”

她還是一個娃娃啊,他的娃娃。

他終於可以光明正大肆無忌憚的撫摸親吻他的娃娃,她還是痴纏著他,在床上時更是膩在他懷裡。

渴望了那麼久的娃娃探手可及,韓林在抱著她時其實早就忘記了他曾經對母親的保證,幾乎真的和她怎麼樣了,可她的身體不允許。這個傻瓜,在最後關頭她還問他為什麼要停下來,韓林哭笑不得,不知道她到底是真懂還是一知半解。他解釋給她聽了,半晌後,她吞吞吐吐小聲的說:“韓林,你要是想要的話,其實……也不是不可以……我……我願意。”唯恐他不相信似的,她拉著他的胳膊,看著他:“我願意的,我真的願意……”

他知道她不是天真也不是傻,只是因為是他,她才願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