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結便選擇與她相愛。勇敢,率直,幾乎是由著一種本能在接受她,隨心而愛。她很高興自己愛上了她,而那人的心中,也正好裝著自己。

她只是想安安靜靜的和喜歡的人在一起過生活,為何所有人都要指責她們,世俗的眼光和家庭的壓力迫使她們分開,這種無法言語的悲涼感,在陳心柔心中刻下了深深的烙印。

醫院的那一邊,陳姿曼剛剛帶上房門,手機就響了起來。她看了看來電提醒,接起,裡面隨即傳來一把熟悉而低沉的聲音,“姿曼,怎麼有困難都不找我呢,你回國時我不叮囑你了嗎,你都忘了,我現很不高興。”

“文舅父?”陳姿曼回頭望一眼甄容的病房,走到走廊盡頭繼續道:“您知道什麼了?”陳亞文打的是陳姿曼的私人電話,也在這時候,陳姿曼的另一個電話響起,那是專門對公的,如不是公司最近陷入危機,陳姿曼也不會急於接公司的電話,“舅父您稍等。”她剛把電話拿到耳邊,孫嘉嘉的聲音就響起,那興奮的情緒從電話裡透了過來,“姿曼!公司有救了!剛剛……”

孫嘉嘉自顧自的說了一大堆,陳姿曼最後總結為:“你的意思是,有主力資金湧入?”

“對!”孫嘉嘉在那頭高聲答道。

陳姿曼頓了頓,細細想了想,笑了,掛了孫嘉嘉的電話,對陳亞文那邊說道:“文舅父,謝謝您了,又一次麻煩您,我……”

“別跟我說這些話,倒是你有空就和心柔回法國探望我吧,我呢,暫時還不想回國,你知道原因的,到時我還旨意你們過來幫我呢,你們的事情既然已經穿了,我的事情恐怕都瞞不了多久。”

“好,我一定帶心柔過來探望你,總之,還是謝謝您。”

他的二舅父陳亞文,是一個熱衷於收購兼併的金融狂。這就像某些人喜歡收藏名酒,喜歡收藏名車,而他最大的愛好是收藏股票。他具有非常敏銳的商業嗅覺,投資的股票90%都能為他帶來豐厚的利益,當然這一切要歸功於他在法國讀書時跟過一位導師。

如說陳亞文在商界就像是敏捷迅猛的獵豹,而那導師就是優雅睿智的獅子,完美的身形、高貴的姿態,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王者風範。陳亞文那時候就被他的導師所吸引,相處之中兩人惺惺相惜,只可惜那位導師當時已婚並育有小孩,直至後來,那導師離了婚,陳亞文才把母子倆接到自己身邊。因為導師比他年長多年,兩人在一起並無所出,但陳亞文一直把導師的兒子當親孩兒教育。而這一切的一切,陳家兩老並不知情。

就在陳姿曼打完這通電話,準備收線的時候。萬綺玲急衝衝的跑了過來,抓著她雙肩,語無倫次的喊道:“出事了……出車禍了!”

陳姿曼怔忪的看著她,問道:“出什麼事?”驀的,她臉色大變,驚道:“誰出車禍了?”她的心彷彿一刻間崩塌,只希望腦中那一閃而過的念頭,是自己多慮了,“是誰?”

“亞鋒……還有柔柔……”萬綺玲捂住嘴巴,淚水從指縫中溢位。

陳姿曼腦海一聲轟鳴,一時反應不過來。我還來不及跟你報喜,為何你就出事了呢?

江邊大道上,陳亞鋒從劇痛中醒過來,視線裡是一片刺目的紅色。周圍都有人在喊叫,救護車呼啦呼啦的聲音格外刺耳。

“先生,先生,你感覺怎麼樣?”有人在他耳邊喊,是他的司機。

另外的聲音在問他:“有沒有覺得噁心?哪裡不舒服?”

陳亞鋒搖搖頭,抬手抹了下臉上的血跡,這才發現渾身都溼嗒嗒的,身上裹著一條醫用毛毯,抬頭問司機,“我女兒呢?”他站起身去找陳心柔,卻只看到亂糟糟的車禍現場。無數的人在哭,在喊,更多的人則是扒在護欄上往江裡看。

路面上好幾輛汽車連續追尾,整條高速公路都被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