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響起的同時都卸下了。心是前所未有的釋然。

緩緩停下腳步駐足遠望,祝願新的生命在自己未走完的道路上遇到自己遇過的幸福,有面對未知苦難是自己所沒有的堅強,然後停下來回頭欣賞自己的一生。

不是到此為止,也不是看不到盡頭的令人恐慌的遙遙無期。

生命在指尖交錯間,化作點點光隨著奔跑的腳步在繼續。

擁者終失,得者本空。因此悵然若失,而不知道所擁非物的人,是真正悲哀地活在恐懼裡的人。

擁有的心情,擁有的希望,擁有的信仰,在傳承間,在放手間,得以走得更遠。不似薄情的物品,交出後便無法再擁有,心靈會因傳承而圓滿。

將心託付下去,縱使發是白的,軀體是老的,生命依舊熠熠生輝。

這才是生命的獨特的美,傳承的奇蹟。

所以,娜塔莉小姐期望的是……

“哥哥,我們回鞋店!”阿爾瓦拉著格蘭的手,朝商場外跑去。老人抱著茶杯落在後面。

“喂,你們不等我這個老人了!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的,冒冒失失。”

回頭深深凝視了巴克·布魯諾的樂器一眼,老人忽而釋然又欣慰地笑了

“活著的音樂……嗎,真是一個充滿活力與希望的詞。”

阿爾瓦衝進鞋店,把正在迎接客人的店員小姐嚇了一大跳。

雙手撐在櫃檯上,氣喘吁吁地抹掉臉上的汗,阿爾瓦對店員小姐說,

“請教我娜塔莉小姐最後跳的舞步!”

店員小姐呆在那裡,忽然手中拿著的鞋子落在了地上。鞋子跌落在地,發出啪嗒一聲輕響,店員小姐晃過神來,臉上的笑容有了一絲詫異和不知所措,

“真的……有人問到了。”

眼淚從店員小姐的眼裡湧出,順著臉頰滴滴答答地落下。

“對不去,我太激動了。”胡亂地抹了把臉,店員小姐眼中泛著水光,卻忍不住微笑說,“對不去,我實在……是太高興。我的祖母,我的母親一直在等著有人能問她們這句話,但是……真的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阿爾瓦被店員小姐的反應嚇了一跳,隨即笨手笨腳地安慰起對方。待店員小姐情緒穩定下來,她走到裡間取出一個早已落滿了灰有些壓扁的盒子。託著盒子,她站在阿爾瓦面前,鄭重地問,

“那麼,這是最後一個問題,請告訴整句話的含義。”

所謂十二點的鐘聲響起,指的既是紅鞋廣場的鐘聲,也是娜塔莉生命落幕時的鐘聲,古鐘的刻度只有十二個刻度,因此十二點即可以指中午十二點也可以是深夜十二點。深夜十二點是一天的結束,也是新一天的開始,意味著死亡與新生,生命的交替。中午十二點時,鐘樓的陰影剛好落在紅鞋子鞋店上也不是偶然,它暗含著紅鞋子的地點。漸漸落了灰塵的紅鞋子,漸漸落入陰影的紅鞋子鞋店。”

“當然,漸漸落了灰塵的紅鞋子,也指再沒有能替娜塔莉小姐跳她愛的舞蹈和為他愛的人跳舞,漸漸死去的舞蹈,漸漸隨著時間流逝的愛情。”

“這裡面放著就是那雙落了灰的紅鞋子吧。”阿爾瓦看著盒子問。

店員小姐顫抖著手,緩緩開啟鞋盒的蓋子,手指在灰塵間抹開一道道白色的痕跡。

一雙褪了色變成了玫瑰紅的舊舞鞋靜靜躺在盒中,上面放了一封信。

上面寫著,For the one who is waitting for love

娟秀的字型,泛黃的墨漬寫著,給等待愛情的人,我有跳舞的勇氣,卻沒有開口的堅強,我用舞步寫下真愛的線索,願愛能相遇。

“按照約定,這雙鞋子是你的,這位先生,祝賀你。”店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