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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方才的驚駭中緩過神來,直待杜浚又問了一聲,他才如夢初醒,抬眼望,入目的是一個身材普通,周身被隱身殺雲所繚繞,看不清面容的男子,不禁又是一驚,吃吃道:“五十草玉……四塊雪玉也……”
這弟子一句話還未說完,忽而心有所感,舉目向杜浚頭頂看去,卻見杜浚頭頂之上的紅纓、卷軸氣機鎖定他,不時有凜人的殺機湧現,當即把他嚇的打了一個寒戰,覺得還是小命重要,立刻改口道:“不要置換,這墨畫我也是偶然得到,現在就送給師兄了。”
“這……”杜浚一怔,摸摸鼻子,苦笑道:“這不好吧。”
“不!”那弟子見杜浚拒絕,立刻強行將手中的墨畫丟給杜浚,飛快的說道:“小弟一見師兄,心中的敬仰之情,便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江湖決堤,一發不可收拾,再如野馬誤食了巴豆,稀里嘩啦,止都止不住。這墨畫權當小弟孝敬師兄了。”
杜浚無奈探手接過墨畫,正要說話,誰知面前的鬼谷弟子一見墨畫離手,那紅纓、卷軸便不再對他虎視眈眈,立刻舒了一口氣,不給杜浚說話的機會,架起法寶飛遁而去。
“你們看到了,不是我要搶他的墨畫。”杜浚轉而對著還在痴呆的一眾鬼谷弟子說道。
“那是,那小子哪裡配得上這墨畫,孝敬給師兄也是理所當然。”一個機靈的鬼谷弟子立刻說道。
眾人見此,立刻又有人說道:“師兄君子,心中坦蕩,這墨畫分明是那傢伙硬塞給師兄的,恐怕師兄還瞧不上眼呢。”
杜浚聞言莞爾,心中暗道:“說話的這位虧不虧心?”只是眼前眾人之前,他也不好檢視墨畫,逐然連同紅纓、卷軸一同收入了懷中,便要離去。
誰曾想,就在此刻,一個冷峻的聲音忽而傳來:“師兄好心機啊,分明是搶奪了自家師弟的法寶,卻得了便宜賣乖。”
杜浚一窒,循聲望去,卻見不遠處一行幾人呼呼而來,不多時便來到了他的面前,定眼一看,領頭的正是巫辰、白度、鳴幹三人。
巫辰攜著眾人來到杜浚面前,還未說話,在他身旁立刻有人搶道:“師兄,就是他搶了我的墨畫!”
杜浚一看,正是方才離去的那弟子,心中不禁氣結,卻不辯解,只是看著巫辰,冷冷道:“何事?”
“好啊,我們正在找你,你居然膽大包天的這麼大搖大擺的出來打劫,你眼中可還有巫辰師兄?”
一個尖銳的話語忽而響起,杜浚一看,正是鳴幹,此刻鳴幹一副盛氣凌人的嘴臉,猶自叫道:“小賊,可敢散了黑雲,露出真面目?”
杜浚皺眉,冷笑一聲,就要離去,卻被巫辰閃身攔住了。巫辰一掃眾人,問道:“方才可是他搶奪了這位師弟的墨畫。”
眾人靜默、退縮,只是不過片刻,便有人叫道:“正是,我等親眼所見,正是這妖人搶了這位師弟的墨畫,還望巫辰師兄做主!”
杜浚一看,說話,卻是方才那個機靈的鬼谷弟子,心中明白,這弟子恐怕是個牆頭草,那方強,便靠向那方,卻還是不辯解。
巫辰蹙眉看著杜浚。鳴幹囂張說道:“你可還有話說?”
杜浚大笑,姿態狂傲,放聲說道:“好,便是我搶了他的墨畫,你們,又能如何?”
“張狂!”白度忽而喝了一聲。
眾人一片譁然,皆是議論紛紛,有人小聲說道:“這人到底是何方神聖,面對鬼谷三傑,猶能如此狂傲。”話音剛落,卻有別人接道:“屁,還不是依仗石陣谷中禁止鬥法,才敢如此狂傲。”
杜浚冷笑一聲,不做聲響,世態炎涼,人心不古的事情,他經歷了很多,所以在面對這誤解之時,他依舊能保持心神的寧靜。
巫辰蹙眉,喝住眾人的議論,道:“把墨畫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