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紅鶴老道面色不善,當先向情冢遁去,口中有話道:“此子身懷九煞,又是逆修,若不誅殺,恐怕來日要生靈塗炭了!”

紅鶴一去,天青幾人不敢耽擱,紛自追隨而去。

情冢之前,稍作靜默,旋即迷霧之中,道魔子悄無聲息的凝現而出,望著情冢眉頭一蹙,沉吟了一下,卻也是進入了情冢之中!

情冢之中,那石室中,杜浚舊地重遊,心中悲慼,憶起當年往事,不禁嘆息一聲,往年之物猶在,昔日之人卻已然陰陽兩隔,卻是連魂魄都為曾留下。

那少女宮清,留給杜浚只是悲痛,與一具屍骸,只是少女冥冥之中的一抹烙印卻並未散去,待到來日杜浚修為高絕,可、與天爭命!

屏風、那問情屏風依舊矗立,只是其上卻是混沌一片,杜浚凝目望去,一眼之下,那混沌忽而扭動了起來,其上,宮清的身姿凝現,宛如天人一般。

屏風之上的伊人好似有靈,竟然對著杜浚溫和一笑,只是雙眸之中,卻有著數不盡的苦澀與莫名的複雜,她張張嘴,好似有千萬語說,卻無聲。

杜浚失神,雙眸中不禁流下兩行清淚,這淚水生不可流,死不可溢,為那忘去的少女,卻可傾瀉而出!

“不對!”杜浚心中忽而一動,驀然暴喝一聲,雙眸如電,凝望這屏風,一時間好似抓到了什麼,細想之下,卻是什麼都沒有!

他額頭白芒一閃,碧穹凝現,亦是望著那屏風,久久不語。

杜浚目露沉思,口口聲聲道著不對,半晌他身軀一震,在望那屏風中的少女,心中明悟之下,悲痛再也難忍,放聲悲泣三聲。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男子慟哭,心神激盪之下,氣機轟然宣洩而出,激盪他的衣衫擺盪,長髮飄舞,周身更是有黑氣繚繞。

他道:“為何,為何,為何我以前沒有明悟,為何啊,這天道不公啊!”

他道:“若是我之前便能明悟,或許宮清便不會死,便會不魂飛湮滅!”

他道:“當日在玄陰之中,宮清身死,魂魄卻也隨之潰散,這不通,這不通,人死之下,必有靈魂留下,我為何沒有想到?”

他道:“為何沒有人告訴我,為何沒有人告訴?”

他忽而怒然望著碧穹,道:“為何?為何?為何?”

他道:“為何先前我沒有想到,這情冢便是天道所化,便是天道的惡,便是天道的詛咒?”

他霍然回身,神態猙獰,望著錯愕在入口出的紅鶴等人,怒然問道:“為何?你們告訴為何?為何我與宮清偏偏遇到了這問情屏風?為何要讓我們受到天道的詛咒?為何宮清死,其魂魄還要被這問情屏風收入其中?”

他怒然,道:“為何?為何當年我明明看到了問情屏風的預言,卻沒有想到宮清真的會死?”

“為何!!!?”

狂發亂舞之中,男子驀然仰頭狂吼,雙眼中淚水沁溢而出,神態更是瘋狂,口中怒號:“這一切都怪我啊!”

轟隆一聲,一股屬於逆修的澎湃氣勢從杜浚的身上轟然傾盆傾瀉而出,宛如那無止盡的滔天巨瀾一般,轟隆拍打在石室之中,久久不息!

“該!這就是報應!”

一個尖銳的聲音忽而響徹在石室中,卻是董宏魂魄凝現,痛快的望著杜浚。

“死!”杜浚此一刻宛如瘋了一般,轟然一步踏向董宏的魂魄,一步去,狂怒之下,其身上更是散發出一股不同於天道的氣勢,這是逆修,這是杜浚自己的道!

在這氣勢之中,加上杜浚猙獰恐怖的神情,一時間竟然將紅鶴等人駭住了,那董宏更是驚駭一聲,魂身飄飛閃躲數丈!

就在所有的人以為杜浚要動手的時候,杜浚忽而狂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