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也,也正常吧。

“真的?那你跟杜嬤嬤說,我不是不聽話,而是半年多沒有收到她的音信,實在掛念的慌。而且,我過來安陽是打著讀書的名號,父親也是同意的。請她,不要生我的氣。”崔子卿咬著嘴唇,斟酌片刻,又補上一句,“還請她繼續等待,我一定會接她回來的。”

書信?小碗想到這些年幾乎不斷遞出的厚厚信紙,恍然大悟,原來杜嬤嬤長久以來書信往來的物件竟是他。雖然杜嬤嬤人已經離開崔府三年多了,可她對崔子卿的惦念卻絲毫沒有被割斷,想到這半年來杜嬤嬤脾氣也越發的急躁,看來也是跟沒有接到崔子卿的訊息有關聯。

可又是什麼原因讓他們斷了書信?又是為何杜嬤嬤如此決絕地拒絕與崔子卿見面?小碗很快又壓下腦海裡的疑惑,這些已經不是她該探究的了。

小碗微微頷首,將崔子卿的話重複了一遍,直到他點頭確認無誤,又忍不住安慰道:“杜嬤嬤也是記掛你的,也請你保重,還有以後做事切不可再如此莽撞了。”

“小爺還用得著你來說教?今兒不過是,不過是意外罷了。”崔子卿斜著眼睛,高高地抬起下巴。

看少年又恢復了那傲嬌的小模樣,小碗這才真正放心了,又嘀咕了一句,“這要是三小姐問起話來,我該怎麼回答呢?要不就實話實說?”

“小爺我的事情,幹嘛要彙報給她,她算哪根蔥。”崔子卿最是看不慣小碗一副畏手畏腳的奴才樣。

“那是,她是我主子,您呢,算是哪根蔥啊,我看我還是實話實說好了。”小碗忍不住就開始回刺他。

“那可不行!杜嬤嬤知道了會生氣的。你別動,讓我想想法子。”杜嬤嬤餘威尤在,崔子卿頓時慌了手腳,他叉著腰來回踱了兩圈,索性依著自己的性子耍了橫,抬起手就扯下了發冠,那一頭烏亮的長髮立時披散下來,他斜著眼看向小碗,長而濃密的睫毛在眼瞼處投下一片陰影,“就說,小爺我留你給我整理頭髮了。”不等小碗回應,直接將手中發冠使勁兒摔在地上,嵌滿了珍寶的纏絲金冠頓時凹進去一塊,幾粒寶石瞬間滾落。

”……“小碗沉默,這敗家的倒黴孩子啊啊啊啊,剛剛還囑咐過他,不要再莽撞做事,這片刻後就開始耍橫了,也不知道杜嬤嬤之前是怎麼□□出這麼個公子哥的。看著面前這個雙腳分立、一臉坦然站在廳中間的少年,紅衣墨髮,唇紅齒白,又讓她想起三年前那個雌雄莫辯的霸道孩子了。她輕嘆了口氣,真是孽緣啊,索性也就破罐子破摔,就這麼說給任書瑤聽吧,愛信不信,反正她也不真是任家的奴才。

“我服了你了,您真是我的爺。”小碗拉著崔子卿坐下,又從懷裡摸出一把桃木梳,“還好我有隨身帶著梳子的習慣,要不只能讓你披頭散髮跑出去了。”說著,輕柔又熟練的撥開發絲,從髮根道髮梢,一縷一縷,慢慢地梳順。

小碗的手指很靈活,在他的頭髮上下翻飛,手指按壓在頭皮上的力量不輕不重剛剛好。崔子卿微仰著頭,眯著眼睛享受這片刻安寧的時光,自從杜嬤嬤走了以後,就一直是五色給伺候他洗漱,他可從來沒有感受過梳髮也是一種很享受的事情。

此後兩人都沒有再開口說話,花廳裡一片靜謐,崔子卿的耳畔只能聽到髮梳滑過頭髮的沙沙聲,還有小碗清淺的呼吸,那一瞬間,他有種被小碗的氣息包圍的錯覺,長久以來緊繃的神經似乎也放鬆下來了……

“好了,你覺得怎麼樣?”

小碗清脆的嗓音讓崔子卿一個激靈清醒過來,他才意識到剛剛有一個瞬間,他似乎睡著了。他趕緊站起來,離那個奇怪的女人遠遠的,有些不自在的清清嗓子,“還湊合吧,就比五色的手藝好那麼一點點。”

不知為什麼,忽然又不敢將視線放在小碗臉上,他不自在的一扭頭,幾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