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少棠一邊說,一邊不住的作揖,更把幾張會票遞向嚴鴻。。只盼這小爺趕緊拿了錢走人,別再搗亂為好。

哪知嚴鴻卻把眼一瞪,右手橫掃,把幾張會票都掃在地上,口裡道:“什麼話?跟我嚴鴻搶女人,這事能這麼算了?我嚴鴻的面子往哪擺!本來,姓鄭的龜孫子只要跪在地上向老子磕幾個頭,老子看他乖巧,便饒了他也無妨。可這孫子還敢話裡話外罵我祖父,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小爺非卸了他不可。”

說著話,嚴鴻進步轉腰,把個榮少棠推在一邊。可憐榮少東比嚴鴻矮了一個多頭,哪裡頂得住他這一撞,一個趔趄,差點摔倒。而嚴鴻自己大喝一聲,已向鄭國器撲過去,雙拳如同下湯鍋的王八爪子,胡亂揮舞,朝著鄭國器劈面亂打。

到這一步,鄭國器就算再有涵養,也按耐不住,何況他原本也是個一呼百應的貴公子,並非那老成持重之人。他早聞到陣陣刺鼻的酒味,就知是嚴鴻喝多了來耍酒瘋,只是不知為什麼找上了自己。鄭國器少年氣盛,平時走到哪裡都是如眾星捧月,在家中更是父母寵愛,從無人對他說句重話。嚴鴻這兒孫子長孫子短的罵,早已勾起了鄭國器的怒火,不禁心想:不給這廝一個教訓,還道我怕了他!;

他在京師貴介公子中,乃是有名的文武雙全,拳腳一道上著實下過苦功的。這一點,實非嚴鴻能比。見嚴鴻撲上前動手,鄭國器早已沉目提胯,雙腳微微分開,兩手亮好了門戶,屏息凝神,只觀察嚴鴻的來勢。

待到見嚴鴻如同潑婦般撲過來亂打,出手完全沒有章法,鄭國器不由一聲冷哼。這般本事,也來丟人現眼。他不慌不忙,等著嚴鴻如同拱圈的肥豬般直直撲來時,猛地側身讓步,一個順手牽羊,下面一個掃堂腿,嚴鴻的人整個就被扔了出去,啪啦一聲,推倒兩張桌子,杯盤碗盞稀里嘩啦碎了一地。

這幾手動作乾淨利落,就是跟著進來的那王、劉、陶、邵四總旗,也暗自叫了聲“好身手”。

嚴鴻也是太過熊包,人被鄭國器借力打力,扔出去以後,又向前搶了十幾步,一下就撲倒在了地上,再也不起來。眾才子見這嚴大公子,原來也是個外強中乾的貨sè,不由暗自冷笑。

有的人聞到他身上的酒味,也想到他這是酒後無德來耍酒瘋。至於為什麼找上鄭小相公,恐怕是兩人之間真有些不和睦,難不成真是爭過姑娘?;

也有人心中暗自擔心,這嚴鴻雖然沒能耐,他帶來的這二三十個錦衣衛,難道個個一般熊包?本來嚴鴻和鄭國器扭打,旁人儘可躲開。如今,要是嚴鴻惱羞成怒,喝令錦衣衛一起上前動手,我等別受了池魚之殃。想到這層,有幾個就不禁往後門方向挪了挪步子。

那李天照李大才子,見嚴鴻被扔出去,不由面帶冷笑,又開啟手中灑金摺扇,輕輕扇了幾下,一派好整以暇的得意表情。不知道的,怕還以為是他老兄動手把嚴大公子給揍了呢。

徐元泰卻是雙眉微皺。他來京師不只一次,對於嚴鴻的名聲也是早就曉得,心道:這小子雖然紈絝,但掌管嚴府生意,聽說黑白手段很多,決非個莽撞之徒。今天他搞的是哪一齣?再說,怎麼一跤就摔那不起來了,還要耍死狗?

跟著嚴鴻進來的那四位總旗,倒是客氣的很。眼見嚴鴻倒地,急忙先給鄭國器作揖行禮道:“對不住,對不住!鄭小相公,我家嚴長官今天吃醉了酒,卻還要亂闖,我們做屬下的也攔不住。不知怎的就找到這裡來,擾了鄭小相公的雅興。您看這個小的們也是身不由己,還望小相公勿怪。各位先生,各位公子,打擾了,打擾了。”;

鄭國器見對方服軟,更是飛揚跋扈,裝模作樣一撣袍袖,冷聲道:“廠衛鷹犬,粗鄙武夫,也來欺我士林中人?今天只是小懲大戒,他rì若還飛揚跋扈,恐怕殺身之禍亦不遠以。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