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呈報上峰,這項工作他一定做得不錯。”

張居正聽罷,暗自點頭道:此子心xìng,與我相合。雖然出語粗鄙,但卻頗含真知。真若是能加以琢磨,他rì朝廷上,不失為一條膀臂。只可惜他偏生不想走科舉正途,錦衣武臣,終究成就有限。想到這裡,不由頗有些遺憾。

等嚴鴻說完後,張居正道:“嚴君,你我師徒,甚麼話都不須隱瞞。不過rì後到了官場之上,有的言語,還是藏在心中不宜說出來為好。這且不論,我今rì叫你來,尚有一事相告。你任職錦衣千戶,衛事繁忙,不能因為國子監的功課,就誤了你的正事。所以昨rì高祭酒與我商量,國子監本就有依親讀書之例,從明天起,你便不需要來國子監了。在家好生讀書兼理衛事,等到考時,再來監中應考就是。”

嚴鴻一聽,卻知道這是高拱終於忍不住要轟他走了,不由得心頭大喜,實在沒想到兩天就能脫離苦海。他得了便宜賣乖,再加上這兩rì和張居正談的甚是投機,禁不住加上一句道:

“恩師,這件事怕不是恩師說的這麼簡單?雖然說依親讀書是有的,不過那都是不在京中的學子啊。京中的監生,學生記得,按例還是該要坐監就讀的啊。莫非是學生我剛來兩天,就惹的高老大人不高興了?”

張居正聽到這,實在忍不住,哈哈笑了幾聲,旋即恢復嚴肅臉孔,駢指點道:“你還有臉說?第一天就睡覺做chūn夢,交白卷,今天又交了一篇鬼畫符上來。這且不說,每天午間有俏婢送飯,馬車內廝混,宣yín之聲,把國子監門外的差役都震撼住了。光天化rì,成何體統?再讓你待下去,怕是國子監的臉面都讓你丟光了。高祭酒與我商量了,趕緊把你打發走,免的被你氣死。”

嚴鴻聽的明白,心下大窘,想不到這古代馬車的隔音效果不那麼好啊。當下他也不敢分辨說我只是玩玩前戲,要真給張老師知道了究竟,只怕更加惡劣。他只得連連點頭賠笑。

好在張居正為人卻是別具一格。他和高拱兩人,其實都是不依古法,我行我素。為官的態度,也並非只重德不重其他。而兩人卻又有所不同。高拱自律較嚴,雖然用人不拘一格,但看人卻還是難免以德為尺,而且對秩序有著本能上的重視。這麼著,嚴鴻這些胡作非為,當然惹他不高興。

張居正p》

錘�潷烊鰲k�願齙睦系�盼拿鰨�褪牆�瓿侵幸桓魴惺掄趴竦男悴牛�啪誘�雜*無賴的容忍度也就比高拱要強得多。對他來說,嚴鴻做的些壞事都不打緊,關鍵是他能做出怎樣的好事。

嚴鴻在國子監的胡鬧,在張居正看來,正是他紈絝本sè,有何稀奇?倒是嚴鴻兩次談話表達的東西,令張居正頗感興趣。雖然這兩次言談,嚴鴻務虛多過務實。但考慮到他年方弱冠,本來就未歷實職,要想他務實,那等於讓老母豬上樹,既不可能,也沒必要。

說起來,這務實的能力要培養,並不算困難。只要在地方上工作幾年,或者進入京城的實職機構鍛鍊一段時間,自然就能熟悉政務。比如在洪武、永樂時,當時很吃香的國子監生,也要先在各部歷事;如今的科舉進士,也要六部觀政,這都是實職能力的鍛鍊。以嚴鴻表現出來的頭腦,在這方面要彌補短板,可以說是相當容易。

而最關鍵的是,嚴鴻對於官場,對於政務和用人的一些想法,與張居正暗合。這就顯得嚴鴻成為了難得的寶貴人才。對這樣的人才,張居正自然不會深究他的生活作風問題。看嚴鴻點頭哈腰地諂笑,張居正也不多說,揮揮手趕他出門去了。

自這rì起,得了高拱、張居正二人的話,嚴鴻樂得不再去國子監自己找罪受了。他要麼在家裡待著,要麼到錦衣衛衙門,找那已經銷假回來上班的慕老爺子聊天磕牙。或是隨便找個衙署進去,上半天,rì子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