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處在哪個位置上,是被剝削壓迫的,還是享受好處的。

原本對穿越後幹啥事毫無概念的他,也漸漸有了比較堅定的想法:既然讓我來了大明朝,就算混吃等死,也得混出一張長期飯票來。

大明朝有錢有勢的人過的rì子,也還是挺不錯的。我不能糟蹋了這些條件。至於按歷史,嚴家很快就要樹倒猢猻散,那怎麼辦呢?既然我閆東來……不對,是我嚴鴻穿越來了,當然要竭盡全力,保住這棵大樹,當一隻幸福的小猢猻。能不能保住?盡人事,聽天命了。

當然,我不會去刻意幹壞事,助紂為虐。要是發現大勢已去,我也不介意卷點家財急流勇退,去鄉下做個土財主什麼的。

只不過,這些都不是我小小嚴鴻這時候能控制的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嚴門夜宴,群英薈萃……呃,好吧,其實從後世的角度看,今天嚴家的坐上賓裡,一半以上都是被人唾罵的激ān臣。說是群激ān畢至,或許更恰如其分。

來的賓客雖然衝的都是嚴家老小閣老的面子,可問題打的旗號,卻是為嚴鴻大少痊癒來賀。禮收了,錢拿了,面子總是要做給對方吧?怎麼著也得敬上幾杯酒吧?

一人三杯兩盞的轉下來,嚴鴻已經覺得自己頭大如鬥了。雖然強支著滿眼歡笑,舌頭卻已經扯不直。

眼看再這麼下去非當場出醜不可,嚴鴻趕緊尋了個由頭,借尿遁溜出了大廳。

“呃,朱門酒肉臭,內有醉死鬼啊。”嚴鴻是感覺自己快要醉死了,都說明朝酒什麼度數低,穿越眾釀蒸餾酒大發財,這個,嚴鴻是沒覺出來。肚子裡的酒不斷往上漾,一個接一個的酒嗝,簡直和放連環屁差不多。

他索xìng扯開嗓子,哼哼起來:

來啊來個酒啊,不醉不罷休,東邊我的美人啊西邊……厄……西邊黃河流……

嚴鴻正一邊哼哼,一邊左右環顧。看看華麗的茅廁外面小道上沒有旁人,就想趁機溜回自己的院子。忽然,肩膀上卻被人拍了一下:

“嚴世侄,莫非要逃席而去?”

嚴鴻這一下真是被嚇的一佛出世,二佛涅槃。絲毫沒聽到腳步聲,這是誰到自己身後了?而且這一下拍肩的手法,沉穩有力;這一聲招呼,蘊含著萬千氣魄,分明就是běi jīng奧運會那年查暫住證的jǐng察叔叔的味道,嚇得他差點大叫“我有暫住證!”

好在一瞬間,他從酒醉神迷地狀態裡稍微回過神來,這是我自己家的宅子啊。

回頭望去,卻見一個身罩紫緞團花常服的中年男子正站在身後。

此人身材高大,面如火炭,一雙虎目,神光炯炯。

方才接觸到這男子眼中透出的氣場,冒牌嚴鴻頓時就有不寒而慄的感覺,彷彿自己穿越竊身佔位的勾當,都要被這雙虎目看個一清二楚;又彷彿這人一雙大手隨時會伸展出來,一把揪住自己來自21世紀的靈魂,從眼前這具英俊的少爺胚子裡生拽出來一樣。

正牌嚴鴻的記憶閃電般被檢索。這個中年男人,大名鼎鼎,絲毫不難認出。

他非是旁人,正是今天宴席上,爺爺嚴嵩交代自己要重點巴結的人物之一,當今天子嘉靖皇上爺的nǎi兄弟,左都督,錦衣衛指揮使掌衛事,大明朝唯一一位三公兼三孤於一身者,陸炳陸文孚。

一看是這惹不起的巨頭,嚴鴻立刻明白了“坦白從寬”的道理。別看咱這保險銷售員能說會道,要在錦衣衛總司令面前耍花腔?借你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