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願意草率從事。你放心好了,這次我江南的差事辦完了,就把你帶回北京去,稟告我爺爺、爹爹。讓你也風風光光穿著紅嫁衣過門。”

莫清兒忽地道:“不要。男君,這次聽說您下江南,皇上給了您很重要的事兒,要等辦完,不知道又到什麼年歲去了。男君您在揚州也待不了多久,清兒不想再和您分開!我進不進嚴府都沒關係,穿不穿嫁衣也沒關係,甚至,有沒有妾室的名分也沒關係。清兒敬愛男君,只想快些……快些做了男君的房中人。”

嚴鴻聽得背上汗毛一炸。怎麼,這外表清純的小蘿莉,聽起來是想今晚馬上圓房的節奏?他眉頭一皺時,卻偷眼瞥見一邊劉氏夫人滿臉詫異,差點一句“不知羞恥”噴出口。再看看雪豔娘。卻是面有得色。嚴鴻心中道,好你個雪豔娘,不愧是青樓花魁,居然把個嬌滴滴的莫清兒調教成這般豪放做派,劉氏不被你氣死算她命大啊。想到此,不禁又多瞪了雪豔娘一眼。

清兒雖然被雪豔娘鼓勵,但方才說這些話。實在是驚世駭俗,透支了她所有的勇氣。說完這一番話,臉早已紅的像熟透了的桃子,把頭低下去。即使如此,依然渾身顫抖,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又恨不得捂著臉逃進屋去,腳下卻一步也挪動不得。她孤立無援,待想要拉住母親的手,又怕自己說了這麼一堆有悖禮教的話。母親不知如何發怒,於是轉而拉住雪豔孃的手,一言不發,只是可憐巴巴地偷眼撇著姨娘。

雪豔娘微微一笑,對嚴鴻道:“嚴小相公,咱們莫門乃是武將人家,素來不講那麼多規矩。再說,現在我家老爺過世也快三載了。按照朝廷裡丁憂的規矩,說是三年,其實二十七個月就夠,此刻也是滿了。依我說啊,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夜趁著有酒有花,您……您把清兒收了房吧。”

嚴鴻看看劉氏,劉氏雖然一臉尷尬,卻也沒有出言反對。那莫興祖趕緊把一塊鵝肉吞下喉嚨,拍手道:“好啊好啊,姐夫,我姐姐等了你三年了,今晚上就喝你們的喜酒!”

嚴鴻深深吸了一口氣。說起來,在他已經定了名分和收用的姬妾中,莫清兒算是唯一一個他並不曾真正想佔有的,一直以來,他最初是本著照顧陸炳面子的心情來應對她,後來也不過是為了好人做到底,把這個小丫頭當做扶持物件來關懷下罷了。然而莫清兒既然對自己情深至此,嚴大少又不是什麼堅持一夫一妻的典範,自然也願意分點恩澤給她了。

莫清兒這麼迫不及待地要嫁自己,本來以納妾來說,倒也確實不必走那麼多規矩。但嚴大少在風流場上,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豈能打蛇隨棍上,草草敷衍了她?

當即,嚴鴻擺手道:“劉夫人,邱姨娘,這如何能行?清兒好歹是武官家的小姐,我要納她為妾,馬虎不得。今夜的話,都休要提起。不如這樣吧,回頭查一查黃曆,就近選個黃道吉日,咱們就在揚州,把喜事辦了。我爺爺、爹爹那邊,我自去稟明,咱們照樣讓清兒穿大紅嫁衣,坐花轎過門。我還要大擺酒席,把揚州本地的這些文武官員,還有豪商士紳,都請了來,讓清兒熱熱鬧鬧的做我的愛妾!”

莫清兒聽得這話,幸福得快要暈了過去,叫聲“娘”,又叫聲“姨娘”,一隻手拉著一個,臉上洋溢著不敢相信的歡喜,就那麼傻傻地坐著。雪豔娘心中暗自讚歎,這小閻王果真是風流國中第一流的人物,做得出這樣有魄力的事,清兒隨了他,想必是不會吃虧的。只是念及這一層,卻不禁又有些哀怨起來。她方才開始神遊萬里,猛然發現劉氏和莫清兒、莫興祖一家三口都在瞅著自己,似乎等自己拿主意。雪豔娘趕緊笑道:“嚴小相公果真豪爽。我倒是看過黃曆,若要良辰吉日,今天是六月二十五日,七月初二便是吉日,利於婚嫁。只是,這幾天要籌辦婚禮,稍嫌過緊,而嚴小相公的欽差公務甚忙,若說要在揚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