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燦粲舨煥幀�

嚴世蕃發覺這事兒,抽冷子jǐng告了他一番後,嚴鵠平時也就不敢再來蘑菇了,磕個頭了事。畢竟,哄老年人開心這種事,不是誰都做的來的。

這rì嚴鴻剛起來,卻得二總管嚴俠來報,說外面有位姓馮的朋友來求見大少。嚴鴻只道是馮孝先來了,心想老子救你一條命,你這窮酸倒也識趣。當時放出詔獄時,便對著我千恩萬謝,還吟了幾首酸不拉幾的詩送給我。這會兒又上門來,想來你這家底,倒要我貼錢幫襯你的,難道又湊些什麼文章來歌功頌德?哎,少不得待會兒還得給你幾個稿費。不過想想這馮生寫的詩,舀去給胡晚娘看時,她卻贊不錯。或許和這酸人打交道,也能多少讓晚娘高興一點。

想到此節,嚴鴻便讓把人請到書房,又吩咐準備茶點。誰知嚴二引進來的,卻並非是那一臉酸氣的馮孝先,而是一個身材高挑,白麵馬臉的男子,這人生的細皮嫩肉,臉上帶著一團和氣,又有一份jīng明強幹的模樣,身上一身普通富貴人家打扮,下巴無有半根鬍鬚。年齡很難判斷,大致來說,是在二十五六歲到四十出頭之間。

嚴鴻正自納悶,卻見那人已經搶先過來行禮道:“咱家馮保,見過嚴小相公。”

“馮……保?”嚴鴻隱約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但一時想不出在哪聽過。但既然對方自稱咱家,想必是來自宮裡。而且看這言談,不是個普通太監。

儘管在清流文人看來,太監不過是皇家的奴才,但嚴府卻深知這些不健全的男人,對皇帝有著很大的影響力,因此一向注意結交宮內。雖然也有黃錦等幾個比男人還剛強的良心太監不吃嚴jiān臣這一套,但整體而言,嚴府和公公們關係還算不錯。

因此嚴鴻見到這位太監,卻也不敢怠慢,急忙還禮道:“馮老先生客氣,不知您此來有何指教?快請坐下說話。”

明朝時老先生一詞為敬語,嚴嵩對太監也向稱為老先生,太監則稱嚴嵩為老師傅,以示彼此尊敬。嚴鴻這裡學習爺爺用敬稱。這馮保知書達理,一聽老先生這稱呼,自然十分受用,斷不會覺得是什麼侮辱或諷刺。

馮保也不客氣,落坐之後才道:“咱家此來,不是指教,是來感謝嚴大公子的。”

看嚴鴻微微一怔,馮保又道:“嚴大公子怕是不清楚,那馮善馮孝先說來不是外人,乃是咱家本家的侄兒。咱家進宮伺候天子,沒了後代,看孝先孩兒,與我兒子卻是一般無二。誰知一個老老實實的讀書人,天降橫禍,卻被那jiān夫陷害,吃了冤枉官司。只恨咱家有心無力,救不得我那可憐的侄兒。卻多虧嚴大公子出手,才救了我侄兒的xìng命,又斷送了姓鄭的小畜生。咱家不是忘恩負義之人,此恩此德,今生必報。”

馮保說的態度誠懇,嚴鴻自然高興。能夠無形中幫人一把,自然不是壞事。嘉靖皇帝對大臣結交中官本是最為忌諱的,昔rì夏言夏首輔,原本為人剛直,並不曾勾結太監,甚至還因為其一本正經的態度得罪過太監。但嚴嵩誣陷他的罪名中,就有一條是指夏言結交中官。

不過嚴鴻可不太瞭解這些規矩,所以對馮保也是相當恭敬:“老先生客氣了。令侄馮監生,著實是讀書的人才,他無辜被陷害,總得有人給他出頭。至於報答,實在不敢當,這原本是我作為錦衣衛千戶的本職。”

馮保眉開眼笑道:“大公子,職責是一事,可咱家也不是那知恩不報的人。所謂路遙知馬力,rì久見人心,天長rì久,小相公自然知道咱家是什麼為人。咱家今兒來呢,一是想謝過大公子救我侄兒的大恩,二來是先來透個口風。國子監高祭酒已經上了本章,請天子開天恩,特准大公子入監讀書。”

嚴鴻一聽,卻是大吃一驚。沒想到自己到了明朝,居然還要重上一次大學?這對他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