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發瘋了。襲擊後的第五天,她實在被纏的沒轍,躲到一片少有人來的僻靜海灘上,想要欣賞一下海景,舒緩心情。不知怎的,還是被神出鬼沒的克里希打聽到了行蹤,一路追了過來。

見面後,克里希開門見山道:“親愛的,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幾天要躲著我?你不是在懷疑什麼?你放心,在你得到我之前,我是不會把自己交給你的主人的。”

夏紫蘇一陣惡寒,分辨道:“嚴鴻不是我的主人。”

“那就更好了,你是自由的。那親愛的,你還在等什麼呢?快來擁抱我吧。你知道,你們的天使快離開這座島嶼了,在他走以前,我必須再去競爭一次包稅官的寶座。可是我沒有本錢,我的金幣只能用在我的祖國身上,而沒有多少能拿來收買你們的官員。而且,我也把所有搶到的寶物,都換成了金幣,將來這些金幣。就是我們爭取自由時,所需的大炮、槍支、士兵、糧食。除非為了你,我不會浪費一枚金幣。在這場爭奪包稅官的鬥爭中,我唯一的武器,就是我的身體。我長的還不難看。對吧。我到現在還是純潔的,我不希望先得到我的是你的長官。來吧,來得到我。尼德蘭的鬱金香,今天只為你一個人盛開。”

看到克里希又要過來,夏紫蘇急忙道:“站住!”待喝住了她,才小心問道:“我……我聽說你已有丈夫,卻如何要我做這樣的事?”

克里希聞言,神色一變,頹然坐在了海灘上,臉上也現出一絲悲哀。她不再盯著夏紫蘇,而是緩緩脫掉了長靴。將雙足放在海水裡,輕輕的踢動海水,目光投向海平線遠方,一邊對夏紫蘇招手道:“夏,請你過來坐下,聽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見克里希難得露出正經神色。夏紫蘇估計這回不是把自己叫過去襲擊的,便坐到了她身邊,只是周身仍運力戒備,防備萬一的偷襲。克里希卻渾不在意,自顧訴說道:

“夏。你對於我們國家的事,大約並不熟悉吧。我是尼德蘭人,大約七十年前,尼德蘭落入哈布斯堡家族的統治之下。從此,我的故鄉就變成了悲哀之地。三十年前,哈布斯堡家族的查理成為尼德蘭統治者,他剝奪了我們的自治權,並且在八年前頒佈了血腥敕令,規定凡是信仰新教的,一律格殺勿論。這樣,我的家族一夜之間就消失了。我的父親,兄長被斬首,我的妹妹和母親被活埋。我的丈夫,可憐的勃魯蓋爾,被一發子彈擊中。那時,他剛剛和我訂立婚約,還沒來得及履行丈夫的義務。從那天起,我就接管了他的船,和他的手下。我不讓任何人碰我,不是為了忠誠,而是因為沒人能被我看上,直到遇見了你。”說到此,她看了一眼夏紫蘇。夏紫蘇只覺得渾身上下寒毛倒豎。

“我相信你是上帝派給我的天使,來吧,給我一個完美的回憶,這樣我在躺到你們那個嚴鴻閣下的床上時,也許會好受一點。”

夏紫蘇見對方說的情深意切,又聽對方身世,大有同病相憐之感。她不忍見對方沉迷情網,終於鼓足勇氣道:“對不起,克里希船長,我……我其實並非男兒,卻是女兒之身。”說到這,她怕對方不信,解開頭巾,露出她那烏黑的長髮:“我只是為了行走方便,才扮成男裝,並非刻意欺騙與你。”

在她想來,一個女性聽說自己傾心的男子竟是女扮男裝,都會受不了,甚至會歇斯底里發起飆來,喊打喊殺,還是拿刀拼命?這夷女當日作戰的風姿,夏紫蘇也是見過的,絕非泛泛之輩。如果橫起來拼命,自己又不好傷她,倒真不好招架。

哪知克里希聽她說完,並未暴跳如雷,反倒是露出喜容:“上帝啊。果然你是上帝的使者,是上天給我最好的禮物。我從小就喜歡希臘女詩人薩福的作品,只是怕被身邊的人當做異端,才不敢說出來。當初,我是和我的妹妹結成情侶。自從失去她以後,我以為我一生也找不到我的愛人,沒想到上帝